重山伸手要接,却发现只有一碗。
“这孩子瘦得,实在是可怜人,多吃些多吃些。”鲁氏但凡看到与赵狗娃年岁相近的少年,便心软得一塌糊涂。更何况容封比赵狗娃小三岁,这身形模样,还真和五年前赵狗娃离家时相似。
鲁氏越发心中柔软,将碗放到容封手里,又怕他烫,挪到小几上。
“还有旁的呢。”
鲁氏想起家中其他点心零嘴,忙不迭出去,如同乱转的蜜蜂,来来往往好几趟,将各种吃食放在小几上。
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堆满小几。
“吃啊,就当时到了自家,莫要腼腆。以后啊,这里就是你家。”鲁氏见容封不吃,以为是生性腼腆,忙不迭出言。
容封被热切目光看得头皮发麻,硬着头皮喝了口荷包蛋汤,齁甜,这是糖里面加了水?
他几乎是硬着头皮,才将吃下一只荷包蛋。
抬眼,鲁氏仍旧是那副真诚热切模样,一双眼里倒映着的只有他。
容封心头一颤,脑中嗡嗡作响,来不及言语,手里又被塞了东西。
“这酥糖是小芳和狗子喜欢吃的,你尝尝如何?还有这个,前些日子自家做的绿豆糕,是是玉儿做的,你尝尝。”
刘重山这个陪客的连几句话都没说,就看着鲁氏投喂这自称‘赵玉儿’亲哥的小子了。
这小子看着呆愣愣,仿佛一戳一蹦跶的蛤蟆,鲁氏给什么吃什么,一副毫无主见的不值钱模样。
刘重山心中嗤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笑道:“这位小哥是叫赵封?不知五年前家中如何遭难,竟让赵玉儿流落在外?”
容玉站在厅堂外,也是满脑袋问号。
这完全和她的计划大相径庭,分明已经说好这事情她来处理,结果容封自作主张上门。
这人飘了啊。
容玉暗自咬牙,容封却是一本正经胡说八道起来。
“这位就是二叔?对不住,我这人不太会说话,冷落了二叔。我与玉儿跟随母姓,父姓容。不知二叔可记得,大昌元年的一场大事?”
刘重山若有所思,说道:“大昌元年的大事只有三件,一是新帝登基改国号;二是连绵大雨纾解旱情;还有一桩便是晏国大军压境,朝廷征兵。不知小哥说的是哪件?”
“自然是前后两件,二叔有所不知,当年新帝登基第一件事便是斩了先帝时的丞相容图。这容图当年把持朝政,架空先帝,将朝堂当做自己的一言堂,犯下无数恶事,人称奸相。
大昌元年,新帝斩杀容图,京中百姓皆是弹冠相庆。”
这事情哪怕是在绿水村,众人也是有所耳闻。鲁氏和刘重山连连点头,他们是知晓这事情的。
小芳站在门外偷听,她看向容玉,却发觉自家嫂子脸色有些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