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秀才气自己天赋不佳,恨自己还不够努力。
明明同窗考完,那般轻松惬意,结伴游玩,轻松惬意,根本不去考虑成绩的事情。偏偏他心头压着巨石,半点喘息都不能,根本松懈不了。
“是我的错,我的错。”
董秀才厌恶极了自己,为什么他不能看开些呢?
他抽出一张纸,将内心苦闷付诸纸上,写完后心头总算松快几分,有了拨云见日的感觉。
“云生说的对,还没到放榜的时候,一切都有可能,怎能自暴自弃怀疑自己?”
董秀才意识到,有那么一瞬自己竟动了轻生的念头,心下一惊,暗自庆幸自己觉悟过来。怎么能死呢?死了什么都成为虚妄,他还有自己的目标,有想要追求的事情。
“明日起,努力加餐饭,读想读的书,四处逛一逛。”回忆起何云生对自己的安慰,董秀才的心情明朗几分,他将那张纸叠好放在枕头下,当做对自己今日情绪失控的警醒。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董秀才啊董秀才,你可万万不能想不开。
躺在**,董秀才安慰自己,许久之后进入梦乡。他做了一个瑰丽的梦,茫然醒来,看到了一双白腻腻的手在自己身上抚摸。
空气中浮动的气味让董秀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原来那不完全是梦,他拉住自己不知何时被解开的衣带,扯了衣服勉强盖住**的大腿。背过身去,不肯看一丝不挂的胡氏。
“你这女子,为何如此执迷不悟?”
胡氏没得到自己想要的,当即跳脚。
“你这人不识好歹,我胡小蝶怎么说以前也是十里八乡的漂亮姑娘,配你委屈你了?不过是个干瘦秀才,老娘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这福气,董秀才不想要。
他气得浑身颤抖,匆忙穿好衣服,黑着脸道:“出去!”他的教养让他说不做出重话,眼前的局面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董秀才脑中嗡嗡作响,只觉得有根名为理智的弦即将绷断。
“你给我等着!”胡氏恼凶成怒,套上衣服摔门而去。
董秀才原本打算出去与同窗交流,经过这一事,彻底没了心思,只埋头读书。偶尔回忆起那一幕,只觉得恶心,恨不得吐出来。
胡氏在家中越想越气,实在受不了这委屈,便开始日日找董秀才的茬。
今日说董秀才偷了自己的肚兜。
明日说董秀才偷看自己洗澡。
后日有说董秀才与何云生住在一块,二人关系暧昧,不干不净。
说的话一日比一日难听,董秀才刚开始咬牙忍了,后来忍不住想要辩解,却被胡氏堵在街头,到嘴边的话如何都说不出。
到最后,只剩下一句‘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街坊四邻看热闹之余,也开始猜测地董秀才的为人秉性来,苍蝇不折无缝的蛋,这胡氏整日找茬虽然不对,但这秀才也定然有做得不对的地方。
董秀才本就因为秋闱的事情心情不好,再加上外力,越发郁闷,渐渐的已经到了百口莫辩的程度。
一个秋雨绵延的夜晚,董秀才悬在屋梁上,踢开了平日里伏案写作的书桌。
秋日天冷,直到三日后,何云生从书院回来,才发现亦师亦友的房客已经悬梁自尽。
董秀才死时未留半点笔墨,衙门查案时却发现枕下写满字迹的一张纸,经过多番调查,最后将这张抒发内心关于屡试不中苦闷的纸,当成了董秀才的‘死因’。
这就是董秀才的遗书。
大盛二十六年,谷山县有一秀才,屡试不中,自缢而亡。董秀才的死,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无人细想原因究竟是什么,书生嘛,多得是脆弱的,自杀也是正常。
很少有些知道,发现尸体的第二天,衙门放榜。
这一届秋闱,临州境内中举者二十一人,董秀才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