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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烨直起身子,揭开盖碗,轻呷了一口茶水,笑道:“既是清白的,你跑什么?滚出来。”李准小心翼翼的迈步出厅门,紧张的瞧着陈烨手里的茶盏。
陈烨将茶盏递给李准,站起身,有些百无聊赖的伸了一下懒腰,摇头道:“本王的行情见落啊,十几万两银子就能让这么多官员瞧见本王的芳容,这笔买卖做的赔啊”
李准扑哧一声,急忙绷著脸,将茶盏挪到身后
。
陈烨笑了,斜睨了一眼李准:“笑什么?这官场政治就如同去青楼玩*子,本王就是那数万金难得一见的头牌花魁。他们这帮龌龊肮脏的官儿,想嫖本王,他娘的才拿这么点银子,你说本王是不是赔了?”
李准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主子,奴才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别致的比喻。不过,经主子这么一比喻,奴才琢磨着,主子这回是赔了。主子,既这么着,奴才这就去,轰他们走。”
陈烨摇头,笑道:“不你知道本王明知赔了,为啥还要让他们嫖?”
李准犹疑道:“主子是为了药行在北直隶分号的生意?”
陈烨冷笑道:“本王再借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对本王分号的生意打什么主意。”
李准点点头,笑道:“不错,更何况主子万岁爷已任命主子做了药医部尚书,将大明的药医大权授予了主子,就算主子不是王爷,单凭这第十卿的官衔,他们也得上赶着巴结。不过,奴才想不出,主子为何明知赔了,还要让他们群起那个之。”
“混账东西,敢巧骂本王。”陈烨笑着抬脚,李准嘿嘿笑着急忙后退了几步。
陈烨收住笑容,抬头,透过飞檐,眯着眼冷冷的瞧了一眼已快到中杆的日头,沉声道:“马上就到九月中了,老天爷除了一个半月前下了那么几日暴雨,又是滴雨未下,咱们从京里一路行来,田里的庄稼如何?”
李准摇头,有些忧虑道:“很是不好,一路行来好些州县田里的庄稼都是枯黄,长势也低矮,这老天要是再不下雨,奴才估摸着,今年的收成至少要比往年减产一半不止。”
陈烨点头道:“北直隶如此,河南也闹起了蝗灾,估计山东也是大旱。若是明年还如此,恐怕,”
李准脸色一变,惊慌的说道:“主子,看来还要未雨绸缪,早做安排才是。”
陈烨冷笑道:“你所说的未雨绸缪早作安排,该不会是又要调北直隶各卫所的兵士镇压民变吧?”
李准尴尬的瞧着陈烨,含糊道:“除此之外,奴才、奴才实在是想不出别的法子
。”
陈烨嘴角绽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瞧着远远走过来的各府州县官员,轻声道:“有句俗话你应该听过,羊毛出在羊身上。”
李准一愣,顺着陈烨的目光望向走过来的官员们,眼中闪动着疑惑,羊毛出在羊身上?主子是在打这些地方官员的主意,可这个主意如何打?让他们再掏出一笔银子救灾?恐怕主子不能如愿吧。李准微摇摇头,脸上露出苦笑。
“臣等叩见景王殿下”钱玉衡等官员在距离正厅台阶还有四五米,就开始正衣冠,紧走了几步,依规制叩拜道。
陈烨笑容可掬,忙虚抬手道:“诸位国之栋梁,快快请起。”
“臣等谢殿下”钱玉衡、吴亮等官员站起身来,眼神溢动着泪光,热切地瞧着陈烨,脸上都露出激动难以抑制之色。
李准瞧着他们**辣恋主情热的目光,脑海中回想起陈烨的*子说,嘴角轻微抽搐了几下,才强忍住没笑喷当场,微垂着头,抬起手使劲揉着鼻子。
陈烨乜了一眼李准,笑道:“本王因私务回鹿野镇,不想不仅惊动了官洲各府州县官员,连邻近的其他府州县的官员都惊动了。看到你们都来进见本王,本王真是不知说什么话好了。”
钱玉衡翻身跪倒,眼泪夺眶而出,哽咽道:“臣是大统二十九年春闱壬午科第九名进士及第,三年后,皇上隆恩,外放臣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