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活干活……”
几个刚才起哄的家伙面面相觑，见风不对，赶紧弯腰扛锄。
黄云辉看也不看他们，转身继续指挥挖矿：
“中坑往南再探三米，东边那队注意侧墙别塌了。”
“午饭回来前，谁挖出整块矿石，记头功一个。”
接下来的两天，红旗屯矿坑边人影攒动，锄头起落声响成一片。
队长胡大军亲自盯着调度，从屯里调来十几副新工具，饭食也管得更紧，蒸窝头熬棒子面粥，每人还多加一小碗咸菜汤。
“就冲黄云辉带出这铁矿来，咱屯不该饿肚子。”
胡大军一拍桌子，“谁要敢偷懒，我第一枪先崩他脚后跟！”
众人听了，干劲更足。
中坑那边，胡卫东已经挖出七八块拳头大的黑矿疙瘩，乐得嘴都合不拢。
“哥，你说这要烧出来，得多少斤铁？”
“得看矿纯度。”黄云辉蹲在一旁，戴着皮手套反复敲打石块，“这批偏赤铁，烧起来费火，但出铁率高。”
“再忙一天，今晚就能试炼一炉。”
“好咧！”
胡卫东撸起袖子，“今晚我给火炉看火，烧不出来我剃光头！”
“你剃光头我不管，烧不出来我揍你。”
“嘿嘿……”
当天傍晚，三坑合并出来的一大堆矿石在临时熔炉边垒得老高。
几位烧锅老手在黄云辉指挥下调好了温火，掺柴拌煤，点炉升温。
通红的炉膛像张开的大嘴，不停吐出“呼呼”热浪。
火星飞溅里，胡大军提着茶缸站在炉边，满脸通红。
“烧得好！”
“今晚能出一炉铁，黄云辉头功第一，明早我就写报告送公社，红旗屯就不是贫困挂账的了，是先进队！”
众人听了掌声一片。
“云辉干得真行！”
“卫东也是好样的！”
“这兄弟俩能打熊能挖矿，都是咱屯的顶梁柱！”
老李头更是抹着眼角，哽咽道：
“咱们红旗屯，自从前年水灾之后就一蹶不振，这回靠你们兄弟两个，把希望给点起来了。”
“说啥都该表一功！”
黄云辉听得脸都红了，赶紧摆手：“这是大家一起干的，我不过是指了个方向。”
“你要不领头，咱知道哪儿有矿？”
胡大军笑着拍了拍他的肩，“但你要记住，功是大家的，担子是你的。”
“你要是倒了，咱这矿就塌了。”
“我不会倒。”黄云辉神色一凛，“只要红旗屯还愿意跟着我干，我就豁得出去。”
“说得好！”胡大军一拍大腿，“那就干！”
众人热血沸腾，围着火炉一边烧火一边唱起了《大炼钢铁歌》，热火朝天。
第二天清晨，试炼第一炉出炉，居然真的炼出了三十斤净铁！
这一下，全屯轰动了！
“炼出来了！炼出来了铁啊！！”
“我活了大半辈子头一回见屯里有自己炼的铁！”
“拿这铁打锄头、镐头、铁锅都行啊！”
孩子们都围着炉膛转，大人们眼里也带了光。
可正当众人高兴的时候，忽听后头一阵急促脚步声。
“云辉！”
胡大军气喘吁吁跑来，脸色有些发白。
“队长？”
“快，别管矿了，跟我走一趟！”
“云辉回来了！”
胡大军一见他，立刻站起身，脸上带着急色。
“咋了，胡叔？出啥事了？”黄云辉把东西放下，心里咯噔一下。
“哎，急死人了！”胡大军一拍大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