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天空最近的山尖上,有一座飘在半空的当铺,屋顶是做的,墙是用晒干的云朵砌的,门口挂着块用彩虹织成的招牌,上面写着“云朵当铺——用回忆换好梦,用心事换星光”。当铺的掌柜是只戴金边眼镜的小獾云岫,他的皮毛是淡淡的灰白色,像蒙着层薄雾,爪子上总捏着支羽毛笔,记账本是用月光草的叶子做的,写上去的字会慢慢发光。
来当铺的客人都很特别:失眠的猫头鹰想用“没说完的晚安”换一夜好眠;迷路的蝴蝶想用“被遗忘的花香”换回家的方向;最常来的是住在山脚下的老熊,他总用“年轻时的莽撞”换一罐能让老伴消气的蜂蜜。云岫从不计较交易是否公平,他说:“心里的东西放久了会发霉,换点实在的,日子才能轻飘飘的。”
这天清晨,当铺的云门被轻轻推开,一只背着旧布包的小狐狸站在门口,耳朵尖还沾着露水。她的布包上绣着朵褪色的向日葵,拉链拉到一半,露出半截干硬的向日葵籽。“我……我想当东西。”小狐狸的声音细细的,像被风吹得发颤,“能……能用来换找到人的线索吗?”
云岫推了推眼镜,请她坐在云朵做的软凳上:“你想找谁?”小狐狸把布包放在桌上,慢慢拉开拉链,里面装着一叠泛黄的画纸,画的全是同一只老狐狸,有的在摘向日葵,有的在修补木屋,还有的在给小狐狸梳毛。“这是我爷爷,”小狐狸的眼睛红了,“去年秋天他说去山那边收向日葵籽,就再也没回来,我只找到这个布包。”
云岫拿起一张画,画里的老狐狸正蹲在向日葵田里,尾巴上沾着许多金黄色的花瓣。“你想用什么当呢?”他翻开记账本,羽毛笔在纸上悬着。小狐狸从布包里掏出个铁皮盒,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十几颗饱满的向日葵籽,每颗上面都用指甲刻着小小的日期。“这是爷爷每年给我留的‘阳光籽’,说冬天吃一颗,就像揣着一小块太阳。”她的声音低了下去,“我想当三颗,换爷爷可能在哪里的线索。”
云岫看着那些刻着日期的籽,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奶奶也总在他的口袋里塞烤好的栗子,说吃了能记住回家的路。“不用当三颗,”他拿起一颗最大的籽,“一颗就够了,剩下的留着,冬天会用到的。”他用羽毛笔在纸上写下“阳光籽一颗”,又画了个小小的向日葵,写完后,画里的向日葵突然活了过来,花瓣朝着门口的方向轻轻摆动。
“跟着花瓣指的方向走,在第三个岔路口会遇到守林人,他见过你爷爷。”云岫把铁皮盒推回去,“记得把籽收好,别受潮了。”小狐狸捧着盒子,眼睛亮得像落了星星:“谢谢你!等我找到爷爷,就来赎这颗籽,我会带最好的向日葵蜜来!”她跑出门时,布包上的向日葵好像也鲜艳了些。
小狐狸走后,云岫刚要整理账本,当铺的铃铛突然“叮铃”响了,一只翅膀受伤的信鸽跌了进来,嘴里还叼着个卷起来的纸条。“救救……救救我的信筒。”信鸽喘着气说,翅膀上的羽毛掉了好几根,“我负责给森林里的动物送信,可昨天的暴风雨把信筒打坏了,好多信都淋湿了。”
云岫赶紧找来草药给信鸽包扎,又去看它带来的信筒——那是个用竹筒做的小箱子,现在裂了好几个缝,里面的信纸皱巴巴的,字迹都晕开了。“我能修好它,”云岫从墙角拖出一卷“云棉”——那是用最蓬松的云絮纺的布,能防水防潮,“但你要用什么来换呢?”
信鸽想了想,从怀里掏出片羽毛:“这是我第一次送信时掉落的羽毛,当时我紧张得差点把信掉湖里,是只鸭子帮我捡回来的。我一直留着,说它能带来好运。”云岫接过羽毛,羽毛上还沾着点湖水的湿气。他用云棉仔细地补好信筒的裂缝,又在里面铺了层干苔藓:“这样就算再下雨,信也不会湿了。”
信鸽捧着修好的信筒,感激地说:“以后你有任何消息要送,我随叫随到,不收任何报酬!”它飞走时,翅膀扇起一阵风,吹得当铺里的云朵墙轻轻摇晃,像在点头微笑。
中午的时候,老熊又来了,这次他没带“莽撞”,而是背了个装满野栗子的竹筐。“我不是来当东西的,”老熊挠了挠头,憨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