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巧珍懒得跟她拐弯,“你要硬说她在你梦里出去,那你梦醒了把嘴也醒醒。”
王琴和丁敏站在一边,谁都不敢插话。
院外有两个小孩扒着门缝看,陈巧珍把桶一搁,孩子们吓得撒腿跑了。
阮时苒没进门,立在门口,语气平平:“今天日头大,别在门口站。
回屋去,别中暑。”
程薇冷笑:“你倒像个当官的。”
阮时苒不接,她低头看自己鞋面上一圈土,抬脚在门槛边蹭了两下,才抬头:“当不当官不在嘴上。
少说一句,少惹一件事。”
她走了。
背后传来盆子碰在木架上的当啷声,像某种不甘落了地。
宋斯年跟在她身旁,长腿两步并作一步,低声道:“你要真想回嘴,我替你。”
“用不着。”
她摇了摇头,“她越这样,别人越看得清。
现在风大,人心也尖。”
下午的太阳烧得墙皮烫。
她把院门闩好,屋里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
她不敢睡太死,躺着闭目养了一会儿,耳朵却一直在听外面动静。
窗纸偶尔动一下,像谁的影子从外墙掠过。
傍晚她去井边打水,李婶已经等在那里,衣襟上油渍一片,却笑得精神:“闺女,刚剥下来的嫩玉米,半熟半糯,切成小丁,晚些丢你粥里。
人累了,吃点甜,心不苦。”
“婶子,别老惦记我。”
阮时苒把水桶吊下去,井里传来空旷的回声,“你们家也忙。”
“忙得过来。”
李婶把一小包东西往她怀里一塞,“这是徐前进让捎的,说今晚别点太亮,油省着用,留到后天。
还有,你家院墙根我看了,有两坨土松,估摸是猫翻的,也可能是人踩的,你回去踩实。”
“记住了。”
阮时苒把那一包揣进袖子里,袖口垂下来,她用手背抹了一把汗,汗带着一点玉米的甜腥味,竟让她鼻子有点酸。
晚饭很简单,她把玉米粥煮得稀一些,切两小截辣子丢进去,微微一辣,胃就暖。
宋斯年吃得快,筷子点在碗沿上出清声。
吃完他把碗一搁,站起来:“我去院墙边再看一眼。”
“我跟你。”
她把门带上,脚步踩在院子里的土上,软。
墙根果然有两处松土,她用脚后跟一点点蹭实,心才落下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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