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我们跟着你的腿走。
你走错一步,就算你自己跳沟里。
听懂没有。”
王二愣了,半晌才结结巴巴:“让我去当诱饵啊。
那要是被他们看出来,我还有命吗?”
“你如果今天就吞吞吐吐,命更不保。”
社长把登记簿合上,声音不高,却像石头压上去,“公社护自己人,你要做的是把骨头长在我们这边。
你还想两头好,那头早晚掰断你。”
王二嘴唇哆嗦了两下,抬头看向段根生,像抓救命稻草:“段支书,我小时候还给你扛过麦袋呢。”
段根生看着他,眼皮沉沉地抬了一下:“那你更该知道,这会儿说真话能少挨多少打。
你跟我们走,我们跟你一起走。
人要是从你前头伸手拿票,我们就把那只手按在地上。”
王二喉咙里艰难咽了一口唾沫,点了点头,又点了一下,像终于认了命。
问话从天亮问到近午,煤油灯灭了又点,窗纸上新贴了两条纸,风还是往里钻。
院子外面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热馒头的香和旱烟的呛混在一起。
被抓的另一人终于松口,说出一个名字,修车铺的二梁,每次来都是深夜,肩上总背一根绳。
社长把名字记下,又让人把县里的名单翻出来对照,指节敲着桌面,眼神越来越冷。
“路线基本清了。”
他把最后一页纸折起来,塞进公社的红封档袋,“后天晚上布两道口,明一道暗一道。
王二在明口。
暗口交给段支书。
沟底拉两条线,瓷片再换新。
路上撒一层细沙,看脚印。”
“明白。”
段根生把帽沿往下一压,“村里的人今晚继续守,但别把火把点太满,留点黑。
让他们觉得风过了。”
社长又看了阮时苒和宋斯年一眼,目光没有停留太久,“你们两个,离马莲沟远点。
你们做的那些小机关,有用。
但这回要拿大网,别自己往网眼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