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没有守护住定远侯府,误信了颜莺的挑拨,辜负了萧澈,而这一世仍是这般。
身边在乎的人总会因为她而出现不幸。
颜鸢伸出手指抹去脸上的泪水,突然间有什么东西悄然碎掉了,再次开口的时候,颜鸢的声音已变得冷静,看向站在边上的小厮们,吩咐其中一人道:“你赶去官府,辛苦守一晚,明日一早官府开衙的时候,把此案报上去。”
那人对上颜鸢的眼神,立马移开了眼睛,只觉得小姐的眼神有些唬人,不似平时温柔的样子,而其眼睛红红的样子叫他不敢再看,当即应声而去。
其他人在颜鸢的吩咐下,抱起碧云的尸体放在了马车上。
原有小厮觉得不妥,担心碧云的尸体身上斑斑的血迹会脏污了华贵的马车,犹豫间却被颜鸢肯定的话语所震慑,不敢贸然开口。
小厮们将碧云的尸体放在了榻上,而颜鸢一一拾拣起碎落在地面上的瓷片与磕破形状的瓷人,小心地放进自己的手帕中。
“去陪着碧云罢。”看着哭得昏昏沉沉,似乎立马要悲伤地晕过去的碧珠,颜鸢伸出手轻抚了抚碧珠的发顶,止住自己险些泄露出来的哭腔,安慰道:“我一定要将今夜的事查得明白,定然会给碧云报仇,此事并非你的过错,碧珠,你要记住这一点。”
如果说有人亏欠了碧云,以至于叫她经历今夜的一切,那么那个人也必然是颜鸢。颜鸢在心底默默地重复着,她要记住身边的人是怎样为她付出的,她不能软弱也不能后退,因为她的身后有更多的人想要保护。
即使是上苍的意思,她颜鸢也不肯轻易地认输,既然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这一回没能守住碧云已是她做得最错的事情,在其他事情上,她不会再犹豫,再心慈手软。
隔着一世,重新感受到冰凉的尸体,这一感觉深深刺激了颜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