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颜莺见到了婢女之后,面色忽地扭曲了起来,眼神当中迸发出一阵强烈的厌恶与恨意,颜鸢看得清楚,然而颜莺在如此紧急的当下,很快便把自己的情绪收拾了起来,露出一副被背叛的凄楚茫然的神情,转过身看向座上的老夫人。
“祖母,这便是孙女日前发现行事不轨的婢女,但苦其没有其他生路,便将其赶至了家中在京郊附近的一处庄子上,谁知这婢子因此对孙女生出了恨意,到妹妹面前添油加醋说了这许多,鸢儿妹妹年岁小,遭恶人蒙骗才信了这些,把这恶毒的婢女带到祠堂里来。”颜莺面上挤出了几点虚情假意的泪水,活生生一副好心被浪费并且导致了被背叛的伤心下场,将委屈的情态做出了十足十。
老夫人上了年纪,虽然身体早已不复从前康健,但是心思却不至于愚笨,去相信颜莺现下说的话。
场上站着的大多是定远侯府大房、二房以及三房这些主子们,事情发展到现在,大家心中也基本上有了数,虽然除了大房与三房之间,其余没什么人开口说话,但是不表示大家心中没有想法。
颜莺的表演虽然精彩,但是话中的破绽太多了,都不需要多盘问几回,便能听出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被颜莺拉着衣袖的老夫人悠悠地叹了口气,看向哭得梨花带雨的颜莺,“你先站起来罢。”
颜莺眼神当中闪过一丝喜色,以为老夫人这是开始相信自己了,然而下一瞬听在耳中的话却像是一盆凉水迎面从头上泼来,浇得颜莺心底也开始发冷。
只听得老夫人用着淡淡的怅惋口气说道:“这件事情并非是祖母信不信你,而是鸢丫头拿出来的这些证据够不够叫大家伙看清事实。”
老夫人说完,深深地看了颜莺一眼,眼中有着明显的失望,她伸出手将自己的衣袖从颜莺攥着的手指间收回来。
颜莺仿若失去了力气一般跪坐在地上,然而还不待颜相奇夫妇欲要给颜莺开脱些什么,定远侯夫人也顺势当拿出了自己当初被三房毒害的证据。
这一桩桩一件件狠毒的罪行摆在众人的眼前,正在大家对三房的恶劣忍不住交头接耳小声嘀咕之时,定远侯请来的家族中的长老们也都纷纷到齐了。
颜鸢站在一旁,她看着父亲严肃冷凝的表情,知道今日父亲请来族老们定然是有重要之事要说明。
果不其然,定远侯将族老们请上了上座之后,就给几位在颜氏家族当中享有较高声望的族老呈上了几份带着画押的纸,不知真相的人们伸长了脖子,彼此之间交换着眼神,不知道定远侯究竟给各位族老们看了什么东西,竟然让几位族老纷纷脸色尽变。
为首的族长狠狠地将颜相奇的罪证拍在桌子上,语气沉痛难掩怒火,“老三,你糊涂啊!”
族老们看向颜相奇,口中欲要说些什么,却最终只是无奈地相互对视一眼之后摇摇头。
“颜相奇,我们颜家世代忠良,你父亲一辈子兢兢业业守护着家国,竟不知养出了你这样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真是颜家上下的耻辱!”
似乎是从震惊的情绪当中缓和了些,族长脸色铁青地对着颜相奇狠狠叱责,就从这些话语当中,很快众人便听出了颜相奇与北凉皇族有所勾结的卖国行径,何其荒唐,老定远侯金戈铁马、一枪一刀从尸山血海当中拼杀出来的结果,一心一意守护着大康的国土,但是颜相奇在定远侯府的光环下成长,竟然能够做出背叛国家之事。
二房不禁齐刷刷地看向三房,眼中的不屑与震惊溢于言表。
“冤枉啊,为何大哥给你们看什么,你们就选择相信什么?却从来不愿意看看我呢?就因为我是颜家的庶子,非嫡子亦非长子,所以我连最基础的尊重都得不到吗?”
颜相奇眼底染上些疯狂的神色,他知道颜相胥的手中很有可能收集到了他叛国的证据,但是事已至此,颜相奇再怎样也不会承认的,除非颜相胥手中的证据足够叫朝廷也能够相信。
可惜,颜相奇最终还是低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