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勤政殿上。
萧则宇看着下首的萧澈与颜鸢,他向来严肃的脸上带出一点柔和的笑意,与萧澈有着三分相似的眼睛含着笑意与一丝难以揣摩的深意看着这一对璧人。
“颜鸢,你今日在书法擂台上写得作品朕看过了。”放下手中的茶盏,萧则宇开口了,“朕没想到你看起来年纪轻轻,书法功夫却已到了这般境界,朕甚至恍惚间以为自己看到了某位书法名家未曾明世的手卷。”
萧则宇对颜鸢书法造诣的肯定与满意溢于言表,颜鸢对着座上和颜悦色的皇帝陛下,恭敬且谦虚地答道:“陛下盛赞,臣女愧不敢当,约莫是时常对着名家作品临摹欣赏,偶然间习得了一点皮毛罢了,不足以在陛下的面前卖弄。”
“不必谦虚,朕对你们交上来的纸张都一一看过,你确实在其中出类拔萃,拔得头筹也是实至名归的。”萧则宇看着颜鸢性情柔顺,不似其他养尊处优的女子一般骄纵,与萧澈站在一处从外貌上看去也是十分登对养眼,心中对于这个未来儿媳的满意又上了一层。
颜鸢福了福身,淡笑着谢过了萧则宇的夸奖。
萧则宇对颜鸢说完话,转过头看着自己的儿子,“澈儿,朕有个事情想要交与你们二人去做,正巧是你们两人,倒也比之旁人来得合适些。”
萧则宇的手上摩挲着佩戴的扳指,此时的神情减去了些严肃,更像是一个寻常百姓家的父亲正在面对着自己儿子与相中的儿媳。
“不知父皇有何事要吩咐。”萧澈看着萧则宇,心中有一种奇怪感觉,似乎他现下通过此事便明白了萧则宇举办书法擂台的别有用意,于是当即询问,等着父皇的下文。
“朕得到过一副书法孤品,世上恐只留下了此书法的主人些许作品,零零星星,也散落在各国各处。”萧则宇的表情上透出些怅惋的情绪来,语气当中带着些可惜,沉声道:“只是可惜这个作品不同于寻常的书法,如今年久日深,已有些残破,想要修复它有一些难度,因此朕特此举办了书法擂台,为的就是从太书院众多的学子当中挑选出最适宜的人选。”
颜鸢心中好奇,不知萧则宇口中所说究竟是何作品,当世推举尊崇的书法大家颜鸢大都听说过,但是未曾听过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作品明世,但是能够作品散落各国,又得陛下独家收藏的想必定然是书法大家当中举重若轻的人物。
颜鸢正想着,萧澈不知是也正同时想到了此处,还是看出了颜鸢的疑惑,当即询问道:“敢问父皇,您指的不同寻常是怎样一个不同寻常法?又是哪一个书法大家所做的呢?”
萧则宇看进萧澈澄澈的黑眸当中,再一看颜鸢同样好奇的神情,当即问道:“你们两人可曾听说过李希?”
“父皇所说的可是那个书法鬼才?此人距今世已经有些遥远了。”萧澈听过此人的名讳,爱好书法之人大多会听过此人的名讳,但是因为李希此人未曾留下太多书法作品,因此只是传颂在众人的口中,并没有真正给众人留下难以忘怀的记忆,于是也便渐渐淡去在人们的印象里。
且李希是前朝之人,离世距今也年岁十足可观了。
“正是他,但是我所得到的书法作品并非呈现在纸上,而是呈现在一面天然的璧上,经过长久时间的侵蚀,这璧上的墨迹也渐渐消磨淡去,朕不愿此番珍贵的书法之作便如此消逝,因此才想要叫人研究并修复。”
萧则宇的嗓音当中透出些苍老的叹息来,不像是一个君王,倒像是一个年岁渐长的长者对着自己往昔旧物的一种不舍。
颜鸢心中暗道,想来这墨迹必然在岁月的淘洗之下损毁不少,不说修复,不知能不能够看出旧日的模样都是困难之事。
“你们两个可有信心替朕完成此事?”萧则宇深沉复杂的眼神扫过下首的萧澈与颜鸢,口中问道。
“澈愿意尽力一试。”萧则宇话中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朗了,萧澈作为萧则宇的嫡子,看到自己向来说一不二的父皇对着自己提出这个请求,情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