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擂台的决赛来得比想象中的更快。
此话并不是说陛下原已定好的决赛日子临时着意添改了,而是说得到决赛机会的众学子们在这段时日格外努力,几乎可以说是焚膏继晷、夜以继日了。
如此日日联系着,一眨眼间,逼近决赛的日子也到来的特别快。
颜鸢清晨出门前,定远侯夫人特地到了女儿的栖玉阁中。
“夫人。”碧云瞧见了定远侯夫人,当即恭顺行礼道。
定远侯夫人脸上泛着柔和的笑意,伸出手轻微在空中顿了顿,示意免去了碧云的行礼。
听得定远侯夫人与美貌长相相符的一把温润嗓子轻柔道:“鸢儿呢,可起身了?”
碧云看了一眼颜鸢的寝房内,方才碧珠端着东西进去伺候了,碧云回道:“这会儿碧珠正伺候小姐在梳妆呢。”
定远侯夫人点点头,走到桌子旁,施施然地坐下等着女儿颜鸢出来。
碧珠正在使出浑身解数给颜鸢弄发髻,她有意逗弄从昨夜开始便有些精神紧绷的颜鸢。
“小姐,你瞧,这样子可好看?凭着小姐的这幅容貌,想来决赛场上定有很多人偷偷的瞧小姐。”碧珠拿起一个通体澄澈的玉簪子插入发髻当中作为装饰,一边看着铜镜里颜鸢的美貌,笑闹道。
“你呀,不需要弄这些复杂的,就简单挽个得体的发髻便作罢了,今日更重要的可不是美貌,而是以书法见真章的。”颜鸢直视着铜镜里自己的面容,对上碧珠笑意盈盈的眼,略带着惆怅的笑意。
“那么小姐的书法也定能杀别人个片甲不留。”碧珠的语气十分的笃定,话落之间的敞快就像是颜鸢能够以书法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作为武器对众多敌人一击毙命一般。
“你这一张嘴,真叫我难评。若今日真借了你的吉言,那么我必然给你备下一个大大的红封。”颜鸢被碧珠夸张又明显带着褒奖的语气逗得扑哧一笑。
“那奴婢就先行谢过小姐赏赐了。”碧珠伶俐起来,是个十足讨喜的姑娘。
颜鸢神情宠溺,不禁笑着摇头感叹道:“你这丫头呀。”
碧珠一边为颜鸢消解心中的紧张一边也不忘麻利地替颜鸢处理着发髻,不出多时,颜鸢便打扮好了。
出了房门,颜鸢一眼便望见了堂中坐着的母亲。
“母亲。”颜鸢简短的一声呼唤当中却带着女儿家的娇柔与欣喜。
颜鸢知道,母亲必然是特地为自己来栖玉阁的。
定远侯夫人看着自己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儿正款步向自己行来,移动之间可以说是步步生莲,她嘴角牵起慈爱的笑容,“今日这发髻弄得不错,漂亮当中不乏气质。”
颜鸢闻言立马看了碧珠一眼,碧珠接收到自家小姐的眼色,不禁偷笑。
颜鸢走到定远侯夫人身边,“母亲怎地早早过来,早知道女儿便早些梳洗完出来,也好叫母亲不必等着。”
“不急着一时片刻,想着你今日即将上场决赛,娘有几句话要说与你听。”定远侯夫人牵过颜鸢的手,示意颜鸢坐下。
颜鸢顺着母亲的意思,入了座,一旁立马有侍女为颜鸢添置碗筷,精致而款式丰富的早膳早已摆满了楠木桌子。
定远侯夫人亲自动筷为颜鸢布菜,夹了一只汤包放在颜鸢面前的碗中,一边柔声说道:“娘亲知道你这一段时间从太书院散学之后,回府便大部分时间就将自己关在房内,埋首练字。娘亲之前没有来打扰过你,是希望你能够为自己想要的东西努力争取。”
定远侯夫人说着,慈爱的眼神示意着颜鸢管自己用膳,而她则在一边继续柔声道:“但是今日是书法擂台的决赛,娘亲深知你为了书法赛付出了多少心血,但母亲有一句话要告诉,鸢儿,你要记得,你在为书法而日夜练习的过程当中领悟的东西会伴随着你,而结果如何却并不十分重要。”
颜鸢有些讶异母亲的话,她满心以为母亲今早的出现,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