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傅的这一句话算是解了萧澈与颜鸢今日迟到的“过错”,言语中不乏有赞扬萧澈与颜鸢两人仗义相助的意思。
其他人听在耳中,心中不知作何想法,但只恭敬道:“是,学生谨记太傅教导。”
事情至此,徐太傅也不再说什么,便自顾着走回了讲台上。
萧澈望着徐太傅转身之后的背影,以他对徐太傅的了解,总觉此事没有这般轻易。
蔺婉儿看着自己手边摆着的一纸包江太医给的丸药,眼里流转着狡黠得意的光彩,待徐太傅坐下之后,她将太医包好的药纸拆开来,从中捏起一颗所谓的“和胃”丸微微仰起头吞服了下去。
江太医把脉之后便清楚了蔺婉儿根本身上根本无甚病痛,自然也不会当真给蔺婉儿开出什么治疗肚子疼痛的药物来。
蔺婉儿的座位靠后,江太医当时侧着面向蔺婉儿,大家碍于徐太傅在场并没有人胆大地转过头来看着这一幕,加之江太医做事小心,自然没什么人留意到江太医将包好的所谓和胃丸交与蔺婉儿之时做得小动作。
蔺婉儿接过时,江太医并没有立即松开手,手里仍捏着纸药包的一角,蔺婉儿略微讶异便抬眼往江太医的脸上看去,只见江太医有些意味深长,垂下眼暗暗瞥了一眼他手里递出的药包。
就在这眼神变化之间,蔺婉儿便足以领会江太医的意思。想来这药丸绝不会是江太医口中所指的和胃丸,于是现在蔺婉儿能够面不改色得当着徐太傅的面吞下去。
颜鸢看着蔺婉儿服下了药,也微微放下了心,低头专心看起了手中的书本。
蔺婉儿瞧着颜鸢现在周身的气息与出去时已然不同,也不再见萧澈纠结复杂的神色,想着自己这一通装病的戏码没有演砸,舒了一口气,只觉神清气爽。
歇息时,徐太傅在无人处叫住了萧澈。
萧澈了然地略微抬了抬眉,果不其然,他对于徐太傅的了解基于多年的相处早已经胜出了旁人许多。
徐建卿对萧澈说话与对其它皇子说话略有不同,有着对于皇家身份应有的尊敬的同时带着一丝亲近,透着像对待自家小辈的爱护与严厉,因而说话时较为直接。
“殿下,早上的事情老夫有些不明白的地方。”
说话时,徐太傅直接紧紧盯着萧澈的面部神情。
萧澈露出点迷糊的表情来,似乎是不明白为什么徐建卿要继续追问此事,于是对着徐建卿问:“澈以为太傅已经听过了敏章郡主的解释,便不会再有什么疑问了。”
萧澈想要用蔺婉儿将此事揭过,装着不甚理解的样子打着哈哈想要糊弄过去。
谁知徐建卿同样也十分了解萧澈,他看着萧澈的样子直接说道:“非也,殿下,老夫要问的并非事关敏章郡主。”
萧澈沉默了一瞬,又挤出一丝尊敬的笑意来,“不知太傅想要询问何事?”
“殿下。昨日你从台下抱起颜鸢前往太医院之事虽然没有张扬出来,但是风言风语也是传到了老夫的耳朵里,今早您又与颜鸢一处去寻太医。”话已至此,徐建卿干脆明明白白地把话摊开了说清楚,直指中心,“老夫愚钝,不知殿下对这些事可有什么要说?”
萧澈一直受徐建卿教导,徐建卿对他真诚以待,萧澈心里是清楚的,听徐建卿这么直白地问出口,萧澈倒也不打算瞒着他。
“太傅可还记得,幼时澈跟着您学习四书五经之时,您告诉澈,不学诗无以言。”
萧澈像是想起了往昔,神情中透出些感慨来。
徐太傅闻言颔首,算是对萧澈的话做出了回应,等着萧澈的下文。
“澈去读诗经,诗经里有一篇名为关雎。”萧澈说着,低沉的声线里染上了几分朦胧的温柔。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徐太傅顿时明白了萧澈的意思。他沉吟了一会儿,问道:“陛下可知此事?”
萧澈不带犹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