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病在于药到病除,若是按照冯大夫的说法,也并不能证明他独家的药材能够发挥很大的功效,亦是说,冯大夫所开出的方子究竟能发挥到几分,也很难评说。”颜鸢顿了顿,接着说道,“鸢儿并非不信任冯大夫的医术,但是再请一位大夫,两相结合之下应当是对您做出判断更为有益。”
颜鸢的一番话说得很是恳切,定远侯夫人听在耳中,想来觉得颜鸢所言也有几分道理,思绪动摇之间,周嬷嬷也跟着颜鸢一起劝道:“夫人,小姐所言也是为着您的身体着想,不妨就顺着小姐的意思再请一位大夫?如此一来也好让小姐安心。”
周嬷嬷说着,向定远侯夫人递了个眼色,意在告诉定远侯夫人,她可以去接那位请来的大夫,提前与大夫说明情形,不要当着小姐的面前直说病情就是。
周嬷嬷夹在定远侯夫人与颜鸢之间,为难不假,但是她跟了定远侯夫人这么多年,心里早已将定远侯夫人视为顶顶重要之人,为了定远侯夫人的身体,她并不在意使用一些可能会与定远侯夫人心意违背的方式,这是她选择把实情告诉颜鸢的最大原因,亦是周嬷嬷选择此时站在颜鸢一侧帮忙劝说定远侯夫人的原因。
定远侯夫人看着目光殷切的女儿,又看看陪伴自己走过漫长岁月的周嬷嬷,忽地下定了决心:“好,我听你们的。”
定远侯夫人露出柔和的目光看向颜鸢,“那鸢儿你说,去请什么大夫来比较适宜?”
冯大夫在上京城中是一位声名在外的好大夫,定远侯夫妇常年来请他来府中看诊也是看中冯大夫的医术,此时除了冯大夫,定远侯夫人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好人选。
颜鸢弯唇一笑,“鸢儿心中有个主意,只是成与不成还得母亲来定夺才是。”
“你就大胆说出来罢。”定远侯夫人见女儿杏眼里亮晶晶的,便知道颜鸢已有主意。
“母亲可听说过孟七?”颜鸢问颜母。
“这名字听着挺耳熟。”定远侯夫人念叨了一声“孟七”,觉得在何处曾经听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颜鸢提醒道:“这是存善堂新来的一位大夫,鸢儿曾经听敏章郡主提起过此人的事迹,他虽然资历不算很深,但是医术却不错,且医者仁心,鸢儿私以为这个是不错的人选。”
颜鸢所说,一半真一半假。孟七前段日子是靠着几件治病救人的事,在上京城中颇受百姓信赖,但是仅凭借这些就叫敏章郡主蔺婉儿记住且在颜鸢面前提起,实在是不可能的事。
颜鸢只是以敏章郡主的名号做了幌子,暗示定远侯夫人此人医术可信。毕竟此人的声名都传到了敏章郡主的耳里。
至于孟七,颜鸢是在上一世得知他的,孟七是个很好的医手苗子,在她尚且在世之时就凭借着自己的能力扶摇直上,后来成功被贵人赏识,进了太医院之中,而在颜鸢被害身亡之后,孟七也一路顺畅无比,在宫中时能听到传召孟七看诊的命令,凭此人的成就,颜鸢相信他并非是泛泛之辈。
为了不打草惊蛇,也为了不太过于显眼,颜鸢不好劝说自己母亲以定远侯府的名义去宫中请太医,但是孟七此人,早晚要进入太医院,他的医术颜鸢信得过。几番权衡之下,颜鸢便大力推荐孟七。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定远侯夫人眼睛一亮,缓缓道:“前段日子,太尉家的表姑娘害了病,请了许多大夫,怎么救治都不见效果,眼见着这姑娘日渐消瘦,就要随着已故的父母亲离去了。但太尉夫人误打误撞差人请了孟七之后,竟然叫这后生给治好了。太尉夫人在我们几人小聚之时,特地提过此事。”
“是了,母亲,您不妨也去请来这孟七看看,冯大夫的药左右还没到,咱们叫孟大夫看诊也不耽误工夫。”颜鸢笑着继续劝说道。
“好,此事就听你的。”定远侯夫人宠溺地对着颜鸢一笑,转身差遣人去存善堂请来孟七大夫。
颜鸢将希望寄托在孟七的身上,希望这个治病不走寻常路的年轻人能够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