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鸢惊了,半晌没有转过弯来,呆呆地楞住了:“啊?”
读书手札?这是什么?上一世可从没有发生这一件事。颜鸢对此没有半分印象。
萧澈见颜鸢没有接过自己递上的纸张,只得压下心头的臊意解释道:“本王之前读过你现在看的那本书,正巧带来了,就给你做个参考罢。”说完,耳尖悄悄地红了一片,像是火烧云席卷了耳畔。
颜鸢听完萧澈所说,这下才领会了萧澈的意思,顿时又惊又喜,萧澈这一份读书手札不啻于天降大礼了。她在家中两日,虽然看似清闲,但是心中无时无刻不为太傅的任务所忧愁,萧澈课业在众人之中都是数一数二的,能够在这时得到太傅得意门生的手札,可不就是刚想瞌睡就有人递上枕头吗?
颜鸢立马转过身子正待端正双手接过,萧澈却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淡淡补充道:“可惜现下只有残卷,一些内容散落了。”
颜鸢笑得杏眼弯弯,讨好的笑容近乎于狗腿与谄媚,对于现在的颜鸢而言,那一份读书手札好比是大肉棒骨于饥饿的狗狗。
颜鸢立马笑着说:“不碍事的,殿下所书哪怕是残卷也必能让臣女受益匪浅,这读书手札如此珍贵,臣女必定好好爱惜,等我领悟完殿下从书中获取的精华之后,再行归还。”说着,颜鸢把手又再往前伸出寸余,几乎能够触到手札的纸张末端。
“既然你不嫌弃,那便就留在你那里罢,不必归还了。”萧澈把读书手札放到颜鸢恭恭敬敬伸出的双手上,说完就低头自顾读书了。
“臣女多谢宸王殿下。”说完道谢的话,颜鸢不好再出言打扰专心读书的萧澈,转过身目露喜色地看着眼前的一沓纸张。这几张不厚的纸却是千金难买的宸王亲书,更为重要的上面写满了萧澈对她现下读的那本古籍的研究,是为无价之宝啊!
敏章郡主蔺婉儿耳听了全过程,看着颜鸢对着几张手札爱不释手的模样不禁凑近了身子也来“见识”一眼,口中不禁啧啧称奇地低语道:“真是怪事。”
颜鸢一双杏眼不舍从读书手札里分出片刻时分,于是头也不抬地答道:“什么怪事?”
蔺婉儿瞧颜鸢入神的样子,一乐,低低笑出悦耳的声音,并未多说,只是笑着摇摇头,低声道:“本郡主瞧不出。”
蔺婉儿坐正到自己位置上,此事却越是回味越是有趣,忍不住仔仔细细打量起颜鸢来。
明眸皓齿,十分颜色。蔺婉儿越看越欢喜,想着自己若是男儿身也必定是会为颜鸢这种姑娘折腰的,便也不怪了。以她从小便深知宫中各类秘辛的经验来看,颜鸢将来必是会嫁入皇家的。
一上午,颜鸢就在蔺婉儿时不时流露的笑容和好奇的目光下看完了萧澈的读书手札。和萧澈本人所说的一致,这份读书手札确实是一份残卷,其中许多篇目都不见踪影,好在她最近急于需要完成的这一部分都留存下来了。
颜鸢莞尔,实在是天助我也。
对照着萧澈的读书手札,颜鸢开始着手研究艰涩的古籍。不得不说,萧澈分析的深度与广度是比她要高深几分,一些她没有考虑到的地方,萧澈都在手札上提到了,可以说是给她帮了不小的忙。
颜鸢打定主意,待忙过这一阵,结束完书法擂台之后,一定要送萧澈一份回礼。
午间歇晌。
蔺婉儿垂着脑袋不知是否睡着,颜鸢不欲多加打扰,于是自己拿着茶壶出门去接水。
以太书院里众人世家子弟的身份,照往常来说,不论是私塾还是书堂,都一定是会有书童陪读、丫鬟小厮伺候的,但是本朝为正求学的风气,陛下亲自规定不许在太书院里存在伴读、书童,就连身份尊贵的皇子亦不例外。
皇帝亲生孩子尚且如此,其他人又哪敢有异言。
因此,打水这些事皆要亲力亲为。好在,读书人信奉君子远庖厨,并不当真让这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小姐们亲自烧水,而是由专人供应新鲜的茶水,只需众人需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