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快些收收自己脾气是正经,这么沉不住气,我平时当真是白白教导你了。”颜莺母亲拨弄着自己养护的花,听完女儿的一大通牢骚之后,面沉如水地数落自己女儿,语气阴冷的像是地底爬出的蛇滋滋吐着信子。
“娘——”颜莺有些畏惧自己的母亲,心中怒气难消但是又不敢像方才那样,只得按捺住脾气拉长语气撒娇。压抑的语气中满是不满与怨气。
颜莺母亲扭头看了颜莺一眼,平静幽深的眼眸中暗含警告。这一眼过后,颜莺接收到母亲眼中的威胁,顿时安静无比。
颜莺母亲自顾自修剪着花枝,既没有开口叫颜莺出去,也没有让颜莺坐下。颜莺干巴巴地站着,倒是习以为常了。
纵使心中情绪如何波涛汹涌,颜莺也再没有像方才那样不管不顾地发泄出来。颜莺知道,母亲在敲打自己,就如同她常教导的一个字——忍。
过了许久,她放下手中的剪子,微笑着理了理自己心爱的花,淡着语气道:“现在可冷静下来了?”
“是,母亲,女儿刚才一时情绪过激,还请母亲谅解。”颜莺仍然站在原地,语气平淡,早已看不出当时进门时怒气冲冲想要找母亲倾诉的样子了。
“你年纪小,沉不住气,但是遇到任何事都不该忘记我耳提面命对你的教导。今日的事,本就不是大事,你就早就应该看明白老太太的态度了。那样一个都不会为自己亲身子孙争取的人,哪里会管我们三房的事……”颜莺母亲神色冷淡,语气冰冷而嘲弄。
“母亲教导,女儿再不敢忘。”颜莺垂下眼睫,心中所想无人可知,但是认错的态度极好,只乖巧温顺地全盘接下自己母亲的话,没有任何辩驳。
“最近功课如何?”颜莺母亲转动肩颈,活动活动自己的肢体,看着自己女儿仍是站着,遂问起她的功课。
“劳娘亲记挂,先生所讲莺儿已全数掌握,作的文章也已给先生一一看过,侥幸得了先生的夸赞。”颜莺一五一十说道。
“你做得好,我就放心了。跟着先生好好学,不必整日想一些不切合实际之事。做好能做的准备,总有一日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你今早这许久也没来得及读书罢?这会子也不必在我这里空站着,回房中该练琴还是该练字、读书,你自己应当有个安排。”颜莺母亲缓缓地说着,语气中并没有对女儿的夸奖,也没有任何为女儿自豪的欣然,干巴冷淡的就像是颜莺合该如此。
“是,娘亲,莺儿现在就回房去习字温书。莺儿告退。”颜莺顺从乖巧,立马接过自己娘亲的话,行礼告退。
“你去罢。”颜莺母亲仍然是淡淡的,似乎根本没有看到自己女儿带着满腹委屈和牢骚来了许久连口热茶都没有,更为夸张的是,屁股连板凳都没有沾到,反而被训斥了一顿。
颜莺走出母亲房中的时候,神色已经恢复如常,只是眼神中冰冷而疯狂的恨意又增加了一重,她眨眨眼睛,眼中的情绪又被掩盖下去。
另一边太书院中,颜鸢却苦恼不已。
“婉儿,你说我如此愚笨的脑袋,要多长时间才能将太傅所要求的这些记住啊。”颜鸢苦大仇深地用手撑着自己的脑袋,一脸愁苦地看着桌子上摊开的书本——这是她现阶段要读的书,太傅要求她尽快将书中文章的意思弄明白,视情况随时抽查内容。
“鸢儿,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啊,你为这烦恼,你瞧我不也正为课业头疼……当真是徐太傅,真是有令人……的本事。”只见一旁的蔺婉儿也是满脸愁容,几句话讲得断断续续,话语中满是无奈。
然而再一看这间讲堂里的各个世家子弟,哪个的脸上没有些“意味深长”的烦恼神情。
嗯……好像还真有几个看上去不慌不忙的,萧澈便是其中一个。
叫大家头疼的是,太傅对各人的水平做出了简略的了解,然而各自布置了任务,对于现有水平的他们来说,徐太傅口中所言的任务实在不是简单的事情。而在场之人无不是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