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鸢见到了这世间最为灿烂的一次晚霞,近的似乎能够触摸到灿烂的霞光。颜鸢伸出手想要抓住一瞬,靠近时却恍然那霞光似血……颜鸢睁大了水光莹莹的星眸,在愣神的一刻,那血液似乎要向自己淹没而来……
颜鸢拼命眨眨眼睛,疑心自己方才痛哭许久,哭花了眼才产生如此的幻觉。然而如血晚霞却越来越浓,她似乎能看到清晰流动的血水。随即脑海中画面一转,眼前似乎又闪过奚枫对比强烈的手腕——猩红的血和雪白的肤色,那不停用利刃破开肌肤的手腕仍然向外不倦地流出鲜红的血液,向水井之中其余血液相汇聚。奚枫明明神色万分痛苦,但是他却好似疯魔一般,眼中闪烁着喜悦与激动的神采,仿佛即将达成一件他期待万分的事情。
晚霞似乎在眼前和流向水井的血液汇聚,颜鸢不禁头疼欲裂。接着她看到奚枫摇摇晃晃的身子和狠心在手腕上划下的另一道刀痕。
颜鸢魂魄飘**无主,她眼前摇摇晃晃着一口水井,那口水井又在奚枫身边,颜鸢忍痛甩甩脑袋想要清醒,于是好奇地探头往似梦似真的水井中探头一看,水井正中正浮现一张她的脸。
颜鸢魂魄一轻,不知道飘向何方。在她的意识完全消失之前,颜鸢见到轰然倒地的奚枫,再接着她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夏日树梢上的蝉鸣喧嚣着恼人的暑气,一间温馨整洁,陈设精美的女子闺房中,正袅袅地散发着馥郁悠长的花香和冰块消融的凉意。扎着双髻的侍女守在床榻边上正在打着盹,可爱的小脑袋无意识地往前一点、一点挪动,手里松松地捏着一柄团扇,时不时地晃动一下给床榻上午睡的女子送去些许凉意。
一道甜美的声音惊醒了与周公会面的侍女,**的女子正焦急又激动地推动侍女的肩膀,“碧珠?”
床边打瞌睡的侍女猛地睁开双眼,应声道:“小姐。”
顿时,一只暖香的芊芊玉手急切地摸上了侍女的脸,侍女哭笑不得地转头:“小姐,奴婢保证下次再也不在你睡觉的时候打瞌睡了,放过碧珠吧。”
一转过头,碧珠就在自家小姐的朦胧泪眼中睡意全消,忙起身:“小姐,怎地,你是不是做了噩梦了?碧珠在这里,不怕不怕。”
床榻上的少女杏眸含着水意,泪光点点,闻言轻捏了一把碧珠的脸蛋,“碧珠,真好……”
碧珠被颜鸢不同寻常的反应弄得有些懵,脑袋里转过了无数种可能性,还是没理解小姐究竟受了什么刺激,讪笑着:“是不是热了,奴婢给您扇扇风?”碧珠一边说着,一边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殷勤地给**的娇美女子扇风。
“不用,我不热。”女子刚睡醒的嗓音有些发甜,声音娇柔无比,像是含了糖。她掀开身上的薄毯,鞋子也来不及穿上便急急奔到梳妆台。
碧珠反应不及地看着平日里乖巧的姑娘露出别样的一面,不禁开口唤道:“小姐?”
只见她口中的小姐几乎扑向梳妆台上的铜镜,迫不及待地揽镜自照。颜鸢此时看着铜镜中自己的模样万分激动,尚好,尚好,一切都来得及……
颜鸢在心中默默地告诉自己。
碧珠提着颜鸢的绣鞋走过来,蹲在梳妆台边要给颜鸢穿鞋。颜鸢看着碧珠的模样再联系上自己现今的打扮,她心中非常确定,自己真实地回到了过去,回到了出嫁前的日子。
颜鸢想起自己从前在家时总会临摹名家书帖,在碧珠为其穿鞋之时,旁敲侧击问道:“碧珠,我那本封大家的字帖你放哪儿了?”
“封大家?”碧珠小脸上浮现出疑惑的表情,“小姐,你近来都不曾练过姓封的人的字帖呀……”
碧珠嘀嘀咕咕,心中疑心自己没有收拾好颜鸢的东西,想要再去确认一番。于是碧珠给颜鸢穿上绣鞋之后,带着点不好意思的笑容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看着颜鸢:“小姐,要不……我再去找找,兴许是我放在哪里遗漏了……”
闻言,这下轮到了颜鸢感到尴尬,颜鸢连忙摆摆手道:“不必特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