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章郡主自问自己曾经与萧澈往来的过程中,从不曾看出萧澈是个对待颜鸢相关之事上薄情寡义的人。萧澈对谁都可能冷漠以对,对颜鸢如此才是奇怪。
“敏章,你凭借主观的看法,是无法客观评价一件事的。我给不了你任何答案,我的话始终是当日那句,你不应牵涉进朝堂之事中。另外,法不容情,我希望你能明白。”萧澈表情严肃认真,甚至有些隐隐的压迫感。
蔺婉儿叹道:“我无法接受我身边的人有遭受冤假错狱的风险,因此我会想办法去重新调查此事。若是定远侯一家真的犯错了,敏章不多说一句,但若是冤案,敏章自当全力为其翻案。”
萧澈冷冷道:“随你。本王该规劝的都已经告知你了,一意孤行的话,你自己承担后果。”萧澈心下估计着进度,敏章现在去查,倒也不会坏事,到时登极,正好顺理成章为颜家翻案。
“那还请表哥在一些事情上给敏章通融。也当表哥为鸢儿再尽一份心力。”蔺婉儿无视萧澈冷漠的神色,讨价还价道。
“……”,萧澈第一次得知蔺婉儿竟然这般擅长得寸进尺,“难以通融。”
蔺婉儿自然知道萧澈会说出什么样的话,她所求已经达到,便不再多留。于是当即站起身来,福了福身子,脆生生道:“还请表哥好好养病,敏章不多做打扰,敏章告退。”
“楚腾,送客。”萧澈眯了眯眼,没有多说什么,喊了楚腾送客。
“是,殿下。”房外楚腾的声音立马传进来,萧澈躺在软榻上闭上眼,还能听见路上一轻一重的两个脚步声顺着长廊远去。
回到立苍院里,萧澈才生出一种踏实的感觉,每每闭上眼,还觉得颜鸢还在他身边。秋阳高照,金灿灿的光芒透过窗棂温柔地映在萧澈神祇般俊美的脸上,左侧面向窗户的脸庞清晰得能看见脸上细碎的绒毛,浓密的眼睫下投下一抹阴影。右侧的脸上也落了点调皮的光线。
此时被萧澈放在梳妆台妆奁之上的芍药血玉簪子里的颜鸢透过血玉正在目不转睛地看着萧澈。
她消化着方才萧澈和蔺婉儿的对话,蔺婉儿确实是真实诚意对待她,也愿意为她家之事奔走。但是颜家父母却早已被萧澈安排去了城郊府邸中,哥哥也不在上京城中,方才蔺婉儿想必定是不知道此事,看来是萧澈故意安排,敏章若是要调查,肯定是要去牢狱中的,那么到时候不就露馅了吗?
颜鸢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楚腾敲了敲房门,软榻上的萧澈睁开眼,“进来。”
“王爷,属下方才在门外听到一些您和敏章郡主的对话……”楚腾犹豫着说道。
“嗯,怎么了。”萧澈半点不意外,以习武之人的耳力,便是楚腾隔得再远一些,也是能听到的。何况他与敏章就在门边不远处。
“若是敏章郡主执意调查,岂不会暴露狱中并非真正的定远侯一家的身份。”楚腾忧心忡忡道。
“这事无碍,敏章此事最多背后入手,寻找一些案情的来龙去脉,没有提审牢狱中人的权力。你去和牢狱长打声招呼。你倒是手头漏下一星半点的证据给她,让她推动定远侯府翻案的进程,如此,待大计得成之日,也不必我们再寻由头翻案,顺着敏章的步伐即可。”萧澈指点着楚腾。
楚腾豁然开朗道,“王爷妙计。颜小将军的最新进程影卫已收到,传信告知事情进展顺利,殿下不必担心。”
“好,传信以昀,把握速度。”萧澈颔首示意。
“影壹对于徐太傅那边有何消息传回吗?”萧澈想起此事问道。现如今,外人皆认为摄政王萧澈还没走出前妻离世的阴影,萧澈便趁着这段时间暗中进行了许多事。
“尚未,属下会及时跟进,请王爷放宽心。”楚腾疏解道。
“嗯。”萧澈低低应声,没有再说什么。
待到夕阳斜射之时,影壹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楚腾面前,刚想吓他一下。
“我去,你差一点吓到我。”楚腾感觉到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