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鸣,拿上本郡主的玉牌,去宫里请御医来为表哥看病。”蔺婉儿扭头向着身后的冯鸣吩咐道,伸手解下自己衣裙边点缀的代表身份的玉牌递给冯鸣。
“是,郡主。”冯鸣双手接过蔺婉儿手里的玉牌,转身要走。
就在此刻,一个侍卫从摄政王府里面匆匆走出,口中说道:“郡主且慢,我们王爷有请。”
蔺婉儿脸上浮现出讥讽的笑容,“看来表哥病得也不是特别严重,还能见客。”
此刻立苍院内,玲儿见到出门几日的萧澈和楚腾,急忙上前说明情况,萧澈沉吟片刻,派侍卫前去传话:“让敏章进来吧,本王也想知道,她今日来见我所为何事。”
“王爷请恕罪,奴婢方才为了打发敏章郡主,说王爷生病了不方便见客。”玲儿低声道。
“此事不怪你,若不是本王恰好回来,你以这种理由打发她倒也是一种办法。”萧澈咽下口中的茶水,缓缓说道。
“奴婢多谢王爷体谅。”玲儿带着身边的侍女退下,留萧澈和楚腾在房内。
很快,侍卫带着蔺婉儿进了立苍院内。
萧澈和衣靠在软榻上,看上去神情倒真的有些疲惫,蔺婉儿向萧澈见礼:“敏章见过摄政王殿下。听闻摄政王殿下生病了,敏章放心不下,故坚持前来相见,还望表哥原谅敏章。”蔺婉儿边说边留意萧澈的神色,他一直都是淡淡的表情,薄唇抿着,黑眸深沉。
“无碍,本王你今日也见到了,不知表妹有什么非要和我说的?”萧澈顺着蔺婉儿的称呼说道,其实安北王也可以算作萧澈亲生母亲谢清容的表哥,萧澈的表舅,蔺婉儿与萧澈以表兄妹相称也无不可。
蔺婉儿没有直接回答萧澈的话,明亮的杏眼扫过屋内站立在旁边的楚腾,而后又调转目光落在萧澈的脸上,对萧澈示好的笑了一笑,暗示萧澈。
“楚腾。”萧澈接收到蔺婉儿眼神当中的信息,开口唤了一声楚腾。
“属下在。王爷请讲。”楚腾等着萧澈的吩咐。
“你先出去,本王与郡主有话要谈。”萧澈说着,往蔺婉儿的方向看了一眼,接着说道:“等等,先给郡主拿张矮凳,叫郡主站着说话,不是王府该有的待客之道。”一句话既满足了蔺婉儿的要求,也暗暗敲打了蔺婉儿,这是摄政王府,她作为客人下次应当对主人家的下属或是仆人放客气点。
“是,殿下。”楚腾立马提来一张矮凳,放在蔺婉儿的身后,“郡主,您请坐。”然后转身出了房门把门顺带关上。
屋内的视线稍稍暗了些许,萧澈懒懒看向蔺婉儿道:“敏章,现在你有话可以说了。”
“敢问摄政王,你将颜家大房关在了哪里?上次敏章意气用事闹了王府,这次敏章吸取了教训,希望能和表哥坐下来好好谈谈颜家之事。”蔺婉儿直直看向萧澈。
“敏章,本王上次有些话自认为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身为郡主便好好享受你的封田、食邑,享受你的荣华富贵,朝政上的事不让你多问是为你好。”萧澈虽然等着有一日或许能得到敏章的助力,但是却并不想让敏章知道颜家之事,这过于冒险。他已经不敢再拿颜鸢在意的人去冒险了,否则天上地下,他都无颜前去想见。
“颜家之事,敏章并不觉得如同表面那样简单。”蔺婉儿从小就认识颜鸢和颜以昀,也与定远侯及其夫人相熟,他们不是萧澈调查出来的会贪墨军饷的人,而且颜家大房向来忠君报国,乐善广施,祖上财富很是客观,不会是贪财之人也不是违法乱纪之人。
“你年纪还轻,知人知面不知心。”萧澈心中感叹蔺婉儿的直觉倒是不错,此话却意有所指,她被自己亲生父亲所蒙蔽,身边最恶毒残忍之人便是她的父亲和姑母太皇太后谢清玥。
“难道表哥相信,鸢儿的父母兄长会是置军情于不顾,贪墨军饷,中饱私囊的小人吗?难道表哥在和颜家中人相处的过程中,不觉得他们身上有一些很美好的地方,这样的人做不出那般腌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