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曾在孤本古籍上看到的一个办法。
宁宿清楚这个办法所要付出的代价,也清楚古籍上记载之法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保证结果的好坏与否,做与不做,尝试不尝试,此刻全然在于宁宿一人的一念之间。
若选择施法,成便是功成名就,救了奚无忧,以后自是有无穷无尽的富贵在等着他,但是败便是一切皆空,等待十八年后再是一条好汉。
宁宿秀气的眉头紧皱,他长相清秀柔和,但是性格却与长相南辕北辙,宁宿是个狠起来不要命的主。只见他犹豫片刻,而后咬咬牙,从树荫下一下子支起了身子……
最后的结果大家都很清楚,宁宿救了奚无忧,宁家与奚家之人共享天下富贵。但是这其中,宁宿究竟付出了什么,却始终不为外人道,只在宁家内部流传下来。
北凉王后的叙述到这里时,故事戛然而止,她从回忆的情绪里抽离出来,抬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亲生儿子——奚枫,眼里深色浓厚,意味复杂。
奚枫听到这里,已经了然这件事的难点,想必当年用的法子对施法之人损耗极大,因此宁宿才因此得以获得与其它功臣更高阶的奖赏,这世间的一切早就暗中标号了价格,天下从没有白吃的午餐。
奚枫勾了勾嘴角,对于北凉王后话说到一半的行为有些理解,无非是自己现下还可以选择是否真要使颜鸢起死回生。
奚枫正了正色,以难得的最诚恳的语气对着王后说道:“儿臣明白母后的忧虑。”
他朝着北凉王后所在的方向,撩开了自己身下的袍子,双腿屈膝下跪,以一个身份尊贵的皇子所行的最高的礼节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