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初芍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晌午,起来时还有些埋怨众人不早点叫她起床。
小鱼昨夜不当值,一开始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两位主子终于成了好事,一早上喜滋滋的,后来才在当值知情的甜儿口中得知真相,甭提多失望了。
在程初芍面前她可不敢表露出来,只说:“大公子不让奴婢们打扰您歇息。”
“他人呢?”
得知宋珩出门了,程初芍也匆匆起身洗漱,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往外跑。
结果,走到一半却被郑氏的婢女请到汀兰苑说话。
郑氏鲜少主动找她,这回却是为了正经事。
过几天就是世子宋修德生辰了,国公府近来衰运连连,合该趁着这机会去去晦气。
当然,郑氏说得委婉,这是程初芍自己的理解。
她有点迷茫,点点头说:“这是自然。”
见她不搭腔,郑氏只能主动提出:“你入门也快一年了,大公子身子也有好转,你总不能日日窝在院子里不管事。正好趁这次机会,你帮着我操办宴会,如何?”
这对普通儿媳妇来说当然是好事,可程初芍只犹豫了一小会,就婉拒了。
郑氏有些不悦:“大公子的生辰也是同一天,你这个做人妻子的难道就半点不愿意为自家夫君操劳一二?听说你这几日没少往外头跑,女人家最紧要还是操持家务、生儿育女,商铺之事让管事们看着就好,何须你自个儿抛头露面?”
程初芍只左耳进右耳出,客客气气搪塞过去,反正就是不答应协办宴会一事。
郑氏气个仰倒,只能冷着脸端茶送客。
程初芍巴不得如此,说了几句辛苦的话就开开心心走了,更将郑氏气得头昏。
人一走,郑氏就把茶盏给砸了。
“给脸不要脸!果然是贺氏生的女儿,竟是这样软硬不吃!”
婢女劝道:“大少夫人惫懒,不欲染指管家权,这不是好事么,夫人何必跟她置气?反正咱们请是请过了,态度也表明了,荣安堂那边迟早会知道您的一片心意。只是有些可惜,若大少夫人肯接下这差事,届时出什么差错也好往她头上推……”
郑氏脸色愈发黑沉:“你的意思是,这寿宴我一人操办还会出什么差错不成?你当我是二房那个笑面虎么?”
“奴婢不敢。”
程初芍浑然不知婆母复杂心绪,满脑子只有老神医的伤。
为防万一,她没敢直奔余家小院,而是先乘着马车去了百草堂,在里头换了身寻常布衣,再走去余家小院。
余连翘白日都要在百草堂坐堂,中午有半个时辰休息用饭的时间,她来到时余连翘刚好准备出门。
“前辈伤势如何?可还烧得厉害?”
余连翘神色平静,眼神却有些激动雀跃:“已经退烧了。说来也怪,昨晚上还烧着,今儿早上给他换过药后没多久,烧就退了,也没再起来。我让招娣守着他,有事即刻去药堂寻我。”
程初芍并不诧异这个答案,事实上,昨晚她就想换药了,只是怕太过突兀,引人怀疑。
余连翘走后,她进去看了眼老头儿,后者睡得安稳,只是脸色有些苍白,显然伤了元气。
程初芍指挥着跟来的甜儿把药放下,问过招娣上回煎药时辰,自己亲力亲为跑去煎了回药。
不过,老头儿还有些迷糊,只睁眼看了她一眼,药都是闭着眼喝下的,很快又昏睡过去。
程初芍无事可做,交代招娣一番,还是不大放心,又把甜儿留下,才匆忙赶回百草堂。
老神医伤势转好,回程时,她便记挂上了宋珩即将到来的生辰。
七日后的十一月初五便是宋修德和宋珩父子二人的生辰。
没错,这对关系冷淡的父子生辰非常巧,就在同一天。
卫国公府虽然最近有些个流年不利,但毕竟老国公洁身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