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匆忙裹上的斗篷。
“那,屋舍损毁可严重?”
“回大少夫人的话,受损最严重的是老大夫和咱们买下的那两间屋子,梁柱都烧塌了。不过,其他屋子都还好,城防司的人很快就把火扑灭了。”
她胡乱点头,看向宋珩:“我,我想去看看老神医。都怪我太过心急,不然他也不至于身陷险境……”
此时已过三更,卫国公府里诸人都睡得静悄悄,暗卫是熟门熟路翻墙进来的。
她一个闺阁女子,这般大张旗鼓出门肯定不合时宜,更何况外头还有宵禁,被城防司的人发现免不了还要盘查一二。即便没遇上城防司,这事只怕也瞒不住府里诸人,回头程初芍定要被骂个狗血淋头,不安于室的罪名是少不了了。
程初芍正犹豫着怎么说服宋珩,不料,他不假思索就答应了。
“可以。你换身衣裳,别带人,让他们带你悄悄出府。”
他说到做到,不到一炷香,程初芍就捯饬妥当,披着件黑不溜秋、格外不起眼的大斗篷从侧门出了去。
路上,她心情颇为微妙。
临行前,她有些心虚地问了宋珩一句:“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何要去?”
他却只说:“你要去定有你的理由,也不是什么大事。若非我行动不便,今夜定不会让你独自涉险。你放心去就是,一切事情我会处置妥当。”
他神色从容不迫,语气镇定,对她满满的都是信任,没有一丝怀疑。
程初芍不傻,也知道他不是个傻的,隐约猜出了些什么,却有些不敢置信,只盯着自己的手发呆。
还没来得及思索出个结论,余家小宅就到了。
这是余连翘自己出钱置办的二进宅院,不大,却是她女扮男装当郎中以来最常落脚的地方。毕竟,她怕被人拆穿身份,总不能每天坐堂结束后光明正大回余家,更不好直接歇在百草堂。而且,余家父母对她走上这条路颇有微词,回去总免不了埋怨数落,又催她找个郎君成亲。
若非如此,今夜暗卫还真不知能把重伤的老神医送到哪儿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