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在京城时就是个聪颖的,念书一目十行、过目不忘,历经数年边关风霜洗礼,整个人愈发洗练,不然,他早就像平阳伯夫人那样被糊弄过去了,哪里还能察觉程初芍身上的不妥?
即便没有那段诡异的人猫变,也没有那个梦,相处个小半年下来,他也不会蠢到觉得程初芍还是那个会暗算庶妹的恶毒女子。
如果没有程初芍的到来,他的命运大抵就是梦里那样,在睡梦中悄无声息死掉,然后祖父祖母接连伤逝,偌大个国公府、富贵荣华皆化作过眼烟云。
程初芍救他不止一次,其中可能有误打误撞,但若换了旁人,他恐怕连独自起身都做不到,更别提如今的蹒跚行走了。
他早就猜到她还有秘密瞒着,也隐约知道那秘密跟什么有关,不然,她不会大动干戈捣鼓药材生意,太子的病体也不可能这么快好转,就连胭脂铺现如今那两款热门产品,里头也有那么两味药出自她的药园子。
她不明白他为何不紧不慢,对老神医不够上心,只有他自己知道,对他来说,她这座深山宝藏可比老神医吸引他得多。
最后,他还是找了个合适的借口。
“我们毕竟在明,旁人在暗。没有老神医,这些动静瞒不过别人。现在这样也不错,别人省心,我们也安心。”
程初芍也反应过来了,叹了口气。
这倒也是,想必这会儿他们求医无果被拦在门外的消息已经送到该知道的人案头了。只有这样,外头才会更相信宋珩是真的没好。
翌日一早,给老夫人请安过后,程初芍又去新买的破旧小院堵老头儿了。
宋珩今日有事要出城,没跟她一起过来,她索性带了小狐狸过来作伴。
她存了点坏心,趁老头儿不备,偷偷把小狐狸放了进去。
不多时,呼呼大睡的老头儿醒来,看着散落一地、还被啃得坑坑洼洼的馒头们,大吼一声,胸中满是愤怒。
“天杀的小畜生!竟敢来偷老子的口粮?你信不信老子把你烤了?” 他提溜着小狐狸的后颈皮,气哼哼地拍了它两下,下手很重,打得小东西吱吱嗷嗷一通乱叫。
说到一个烤字,昨儿飘了足足一个多时辰的烤肉味似乎又回来了,勾得他这副被冷馒头折磨了一天一夜的肠子一阵抽搐。
唉,狐狸肉其实不好吃,带着一股子骚味,而且这小东西生得瘦巴巴的,浑身上下加起来怕是不到二两肉,还不如昨儿被他扔出去的肉馒头里头的肉馅多呢。
他正准备把这小畜生往地上一扔,隔壁墙头又冒出来一张眼熟的如花容颜。
和昨日的彬彬有礼、笑靥如花相比,今日这张脸更为素淡,却染上了些许焦急之色。
“老人家,实在对不住!那小狐狸是我养的,都怪我没看好它,让它跑过去了。您没被它咬伤吧?我这里刚好有些药,不如给你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