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够得上那三品骠骑将军?
简直是强词夺理,颠倒黑白!
一老一少唇枪舌战了一番,没有得出任何结论,依旧是你不服我我不服你。
倒是全程旁听围观的人惊呆了,尤其是宋珩,看程初芍的眼神简直柔和得能挤出水来。
原来,他在她心目中竟是这么好么?
宋珩一直觉得自己忍功不错,不管是谩骂冷眼,还是阿谀奉承,他完全可以左耳进右耳出,半点不入心,但出自程初芍之口的溢美之词却听得他格外别扭。
欣喜,自得,还有点窘迫。
“咳,外面冷,还不把你们主子扶回来?”他不便起身,只能扔过去几个冷飕飕的眼刀子。
两个婢女心领神会,好说歹说将程初芍劝回去烤火。
程初芍一肚子气,只觉得这老头儿脾气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硬邦邦!
下一秒,冰凉的小手就被一团干燥的暖意笼罩住。
男人眼神有些嗔怪,“都说了不必急于一时,你何须生气上火?”
程初芍没好气道:“皇帝不急太监急,你自己的事不上心,我要是也不上心,哪天被他跑了怎么办?这年头,想找一个人可没那么容易。”
隔壁老头儿拉长了声音,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嘲讽他们。
“什么一片诚心求医?有这样诚心的吗?说得好听,还不是仗着祖上余荫为非作歹?你们无故囚禁我老头子,我胳膊拧不过大腿……我要是饿死了,也不知这京城的官儿会不会来收尸……”
宋珩耳力过人,听得一清二楚。
十五出去看了一眼,回来只是摇头。
他们折腾了这么久,老头儿的门始终没开过,门口的吃食更是快冻成冰块了。
负责跑腿的小厮有些心痛,那里面包的可是香喷喷的酱肉、烧鸡和白面饼子呢,花了快一两,结果就这么浪费了。要不,回头等主子们走了,他偷偷把东西捎走?
程初芍也知道,老头子是跟他们杠上了,怕是要以绝食要挟他们放他离开。
宋珩让人再去买了一份饭食,跳墙送到屋里桌上,可没一会就被老头儿气呼呼扔了过来。
甜儿有些担忧:“那老人家年纪不小了,从昨天开始就没出过门,也不肯吃饭,要是再过几日,万一真饿出毛病来,怎么办?”
程初芍想了想,眼睛一亮,低声嘱咐几句。
十五再次任劳任怨出去跑腿,回来时依旧是大包小包,打开一看,却全是些香气馥郁的调料,以及锅碗瓢盆之类的东西,俨然真要长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