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不便,由她相替。
老头儿翻了个白眼,“行动不便?恐怕不至于吧?”
宋珩微怔,有些不敢置信。
他伪装得这么好,连祖母和绝大部分亲眷下人都不知情,这老头不过是打了两个照面,他怎么发现的?
老头儿瞪了他一眼,气哼哼道:“甭管我怎么看出来的,反正我的规矩不能破。你说你无官无职,这话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
“哦,那你姓甚名谁,家中父兄在哪高就,有无官职啊?”
程初芍有些为难,宋珩却不慌不忙,如实道来。
老头儿眼睛瞪得大大的,你你你了好一会,才冷静下来。
“你倒是个老实的,没说谎骗我。但你这病,我不治。”
程初芍急道:“为什么?你不是说不治做官的吗,总不能因为我们家里有做官的亲戚就不肯救人吧?”
老头儿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她:“都说宰相门子七品官,先皇后的娘家人就算无官无职也比那七品芝麻官强得多,权势滔天,我自然不能治。”
“那,那您还给我们开门?”程初芍又失望又生气。
老头儿背着手,绕着宋珩走了一圈,不紧不慢道:“这个嘛,听说我那不孝徒弟给他治过病?”
“不错。您……”
他摆摆手:“我就是想看看,那个蠢货违逆誓约要救的人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现在看完了,也不过凡夫俗子一个,你们可以走了。”
程初芍气结,却不敢得罪对方,努力将那口气忍了下去。
宋珩却冷不丁来了句:“先生入京,难道不是也破了当年的誓约吗?”
老头儿脸色微变。
“据晚辈所知,先生当年离京时曾立下誓言,至死不再踏入京城。想来,那三不治的规矩也是那时立下的吧?先生既能破一次例,为何不肯对晚辈网开一面?”
程初芍也道:“您不愿给达官显贵看病,想来是过去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憾事。可,一样米养百样人,达官显贵也不全是仗势欺人的恶狼,平民百姓也不都是纯善绵软的羊羔。您乃当世医者第一人,这般神仙人物为何也要囿于门户之见呢?”
老头儿翻了个白眼:“我乐意,你管得着吗?你们要绑我回去也不是不行,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没门。”
程初芍想了想,换了个话题:“您就不好奇,我们是怎么猜出您的真实身份的吗?”
老头儿的白眼翻得更大了,跟挂了俩熟鸡蛋一样。
“还不是那蠢徒弟捅出来的篓子?你们别想用他威胁老子,他一出师就跟我没关系了,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
两人在小院里赖了足足一个时辰,连口水都说干了,就差给老头儿跪下了,可他依旧不为所动,还扬言就是程初芍跪在门口冻死,他也不会眨一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