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像是隔着一层薄薄的纱,两人在各自的安全范围内小心翼翼试探,现在却是她亲手把那层纱撕破,大着胆子探了过来。
冬日穿得都厚重,但屋里暖和,程初芍又是个怕热的,穿得比没烧地龙时的秋天还轻快几分,方才在他怀中蹭来蹭去,这会子领口稍显凌乱,露出一抹眼熟的洁白。
她却无知无觉,还在小声安抚着他:“你之前还劝过我呢,不要什么事都揽到自己身上,怎么还双标起来了?莫不是要我跟昨日哄祖母那样跟你又长篇大论一通?”
宋珩眼神微暗,脸上掠过一丝薄红,却扭过头去,将人松了开。
“咳,你说的很对。咱们都只看往后,从前那些事就都算了。不知道初一他们这会儿到了没,祖父上一封家书还是二十天前到的……”
含糊着说了两句,他便主动提出要针灸。
程初芍没察觉他的异样,从善如流找针囊去了,回来时更看不出有何不对,只觉得他身上比平时都要热一些,还抓着他把了回脉,确认他没得风寒才罢休。
到了晚间,下人们照旧早早退场,留了偌大的里间给两位主子独处。
宋珩又咬着牙,拄着那根上小下大的拐杖,在屋里来来回回走了十几圈。
程初芍在旁边帮他计时,等他实在走不动了,才上前去将人扶了回来,又掏出帕子给他擦汗。
“不错。今天比昨天多走了半圈,又有进步。腿上感觉如何?跟昨日有没有什么不同?”
宋珩想了想,“不知是不是今日出去受了寒的缘故,觉得刺痛感有细微增强……”
程初芍眼睛一亮,却有些不敢确定。
所谓的刺痛感对常人来说可能是坏事,但对一个腿脚麻痹、无法动弹了大半年的人来说,这其实是天大的喜讯。
“有可能。只是,我刚刚看你的脉象,不像是风邪入体的样子。不过还是要多加小心,今后出门带多一个暖炉吧,炭也备多点……”
宋珩心中一动,笑道:“炭就算了,人形暖炉倒是可以多带一个。你和四弟的铺子不是快开张了么,要不,明天带你出去看看?第一茬的梅花要开了,我们顺便去城外转转?也好看看那小东西还要不要回家……”
“你那差事不是正忙么?”她犹豫道。
他长臂一卷,顺势将她拉入帐中,安安静静抱了她一会,才说:“反正陛下没给我官儿做,偷懒两日也无妨。再者,事情进展得还算顺利。”
程初芍扑哧一笑,戳了戳他腰窝,语气里已经多了丝期待。
“这,会不会不合规矩?我今年都出门这么多次了,谁家新媳妇有这个待遇……”
“别人家的媳妇怎么能跟咱们的比?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咱们出门松散一日,谁来都不行。”
程初芍抿嘴一笑,偷看他两眼,悄悄凑上去亲了他下巴一口。
“谢谢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