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道:“对不住啊,是我弄疼你了吧?”
宋珩却不接,眼睛看向小鱼。
后者心领神会,马上福了福身,悄无声息退下。
人一走,他就幽幽道:“我身上没力气,胳膊也酸,拿不动。”
程初芍从善如流道:“那我喂你。”
第一勺药汁入口,宋珩脸色微微扭曲。
第二勺、第三勺先后入口,宋珩脸色彻底青了。
他虚弱无力地抬手,挡住程初芍的动作:“咳,我忽然觉得有力气了,还是我自己来吧。”说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过药碗,一鼓作气灌下,期间面不改色,仿佛并没被药汤的苦味吓退过一般。
程初芍不知他心中小九九,只当是自己金手指又进阶了,只喝了三口药就能快速发挥药效,心里还有点沾沾自喜。
伺候完大的,她转头去伺候小的。
可她折腾小雪许久,也不见它有醒来的架势。
她忧虑道:“小雪是不是烧傻了?怎么这么闹都不见动静?这孩子真是个不省心的,要不是看在它也病了的份上,今儿定要好好罚它!”
宋珩怪道:“无端端做什么罚它?”
“当然是因为它害你生病啦!你难道不知道么?昨晚上它闹得你被子都没盖紧,不然怎么会着凉发热?”程初芍理直气壮道。
宋珩没吭声,长臂一捞,小雪便落入他怀中,而后慢慢睁开水雾蒙蒙的绿眼睛,细弱地喵了几声。
程初芍再次啧啧称奇,“真是怪了。这小家伙真是你的难兄难弟,我记得,上回有一次你发烧,它也发热了来着。这次也是这样,还非你不叫不醒……醒了就好,醒了就来喝药吧。”
她把汤药放到小几上,又将小雪放上去,可它闻了闻,竟警惕后退,前爪还在小几上刨了几下,跟埋粑粑的动作一模一样。
“奇怪,上次你吃药明明积极得很啊,今天怎么不肯吃了?哦,我知道了,今天这服药黄连加了双份,小家伙鼻子灵,许是闻出来了。对了,你吃着不觉得苦吗?”
宋珩义正言辞道:“男子汉大丈夫,区区苦药,又有何惧?”说罢重重一咳,瞪了眼小雪,后者竟委屈巴巴凑上去舔了两口药汤,而后撒腿就跑,再也不肯吃了。
程初芍一脸莫名其妙,想了想又道:“对了,我之所以放双倍黄连,是因为刚刚看你脉象内热外寒。许是近来地龙烧得太过,体内燥热,一遇上风寒外邪便彻底发作出来。这地龙虽然是个好东西,但天天十二个时辰这么烤着还是不好。要不,等你病好了,以后白天还是上东西厢活动吧,饮食方面也要注意,这样不容易上火……”
宋珩耳朵热度越来越高,含糊道:“都照你说的办就是。”
即便如此,他还是趁着病倒的机会拉着程初芍私底下腻歪了一番,平时不好说的私房话、不大好意思上手的小动作也悉数施展出来。
一时间,屋里头可谓是春意浓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