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程初芍都在绞尽脑汁思索这个问题。
但,原书里平阳伯做寿这日很难得地没什么重要剧情,程初柳没遭到各路恶毒女配陷害,只是优秀男配们一个接一个地在寿宴上冒头,向平阳伯委婉或直接地表达了想要求娶令爱的意思,惹得各家待字闺中的姑娘们羡慕嫉妒恨了一把而已。
鉴于傅文瑄被扔去边关历练,钟离晔生死不知,程初柳近几个月又被平阳伯夫人约束着,现实已经大大偏离剧情。就算真的重演剧情,对程初芍也没半点坏处,所以她压根就没打算管。
宋珩沉吟着不说话,这让她愈发紧张起来。
“你倒是吱一声啊!到底出什么事了?不会又跟上次试题泄漏那事一样,你故意瞒着我吧?”
宋珩啼笑皆非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拉你出来,纯粹只是因为不想待在那间屋子里罢了。”
程初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敢情他的意思是,她虽然继承了原主的身份,但在他心中,她们依旧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原主很可能还是个死人的身份。故而,他当然不愿意进一个陌生死女人的闺房了,更别提跟她在那间屋子里腻歪了。
“好啊,我还以为多大件事呢,原来就为这个,你才拉我出来吹冷风!哼!”
宋珩果然上当,以为她真生气了,忙拉过小手哄:“好吧,是我错了,该一开始就告诉你的。我本来没打算过去,只是因为听了她们说你贪杯头疼,到这儿来歇息,我有些担心你……”
程初芍终于憋不住笑了,挠挠他手掌心:“好啦,不逗你了。其实这风也不冷,你瞧,我的手比你还暖呢~”
二人正打闹说笑着,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挂了层寒霜的树后传来。
“敢问,两位可是卫国公府的公子和少夫人?奴婢,奴婢有一事相求……”
程初芍定睛一看,却是个身材瘦弱、神情瑟缩的年轻姑娘。
这姑娘穿着打扮像是府里的下等婢女,模样有点眼熟,五官倒也算端正,但因生得太瘦,天寒地冻,身上衣衫有些肥大破旧,冷风直往里头灌,小脸儿被冻得发紫,脸颊上白一块紫一块的,嘴唇裂开几道血口子,看着狼狈非常,已不剩多少姿色了。
“你,你是伯府的人?”她犹疑着问。
那姑娘点了点头,正要开口,却被宋珩打断。
“不可能。既是伯府的人,她怎么可能认不得你?更不可能这般称呼你我!”
他直接将程初芍一把扯到身后,一脸警惕盯着这女子看,厉声质问:“你到底是什么人?藏在这里想做什么?”
女子慌张道:“不不不,公子误会了,我确实是伯府的人,只是,我是昨儿才进府的……”
“那就更可疑了。”抢先一步追上来的十五也盯着她上下打量,“若是昨儿才买进府的丫头,不认得两位主子也就算了,今儿你们府上大摆宴席,你不去帮忙便罢,怎么还在这儿躲懒?”
“我,奴婢因是新来的,上头说我不懂规矩,恐怕冲撞了赴宴的贵人,所以今天不让奴婢出来。奴婢名叫如云,真真儿是昨儿进府的,您若不信可以找管事打听下……”自称如云的女子费劲地辩解着。
小鱼气喘吁吁跑过来,将程初芍护得严严实实,看那女子的眼神跟看刺客似的。
“咳,你们别这样,她一个弱女子能对我做什么?再者,她一直规规矩矩离着这么老远,看着不像是想谋财害命的……”
程初芍从宋珩等人的“包围圈”中探出头来,盯着那女子看,越看越觉得她像是在哪儿见过似的。
“奇怪,你既是昨天才进的伯府,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如云姑娘,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如云眼睛一亮:“少夫人好记性,奴婢先前曾在善林寺遇到过您一回,还不慎弄脏了您的帷帽。奴婢一直心存愧疚,想着他日还你一个新的,便辗转从旁人口中打听出您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