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派出去跟踪荷姨娘的婢女没跟出个什么来,去了连家只见四处挂白,哭声齐天。
小婢女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荷姨娘有什么理由要加害自家亲弟弟,更别提荷姨娘在棺材前险些哭晕过去,面上的哀戚不似作假,就更不好怀疑了。
罗氏没抓到荷姨娘的小辫子,有些悻悻,只能专心对付平阳伯夫人这么个未来亲家母。
平阳伯这日做寿,登门送礼吃酒的客人比往年多得多,几乎翻了一倍,全是今年结的卫国公府这门好亲带来的。
虽说宋珩腿残了,前阵子还因拳打楚王触怒皇帝,被夺了官职在家正式赋闲,但老卫国公还在边关镇守,太子如今地位愈发稳固,想必卫国公府一时半会也倒不了。
再者,平阳伯不仅嫁了个女儿给卫国公府大房,最近又拿一个女儿跟卫国公府二房刚中举的庶子结了亲,两府之间联系愈发牢固。即便宋珩真指望不上,那不是还有二房可以指望么?
故而,趋炎附势前来奉承的人总是不在少数。
罗氏向来看不上平阳伯府这么个落魄伯府,如今也是为着自己的脸面,才按捺住性子,好声好气拉着平阳伯夫人商讨聘礼一事。
平阳伯夫人既要招待客人,又被罗氏缠着,分身乏术,想跟程初芍说点私房话都没时间。
程初芍在女客里头坐了一会,就感受到四面八方投射过来的诸多异样眼光,还有不少来意不善的试探,这可是宋珩丢官之前没有的待遇。
她懒得跟她们打言语官司,开席后不一会,就以不胜酒力的万金油借口躲了出去,直接回了原主出阁前住的院子躲清静。
今日是小鱼伺候她过来赴宴,此刻见着小院及屋内一草一木一景一物都如同从前,不免有些感慨,话也多了几句。
“这个草蟋蟀居然还在!可惜枯了!奴婢还记得,这是春天里咱们跟底下小丫头斗草时,您亲自评选出来的草魁呢!”
程初芍努力回忆了下,果然在原主记忆里找到这么一岔,只是些许破碎的画面。
“如何不记得?人家只是斗草,清儿那丫头倒是手巧,编了这么只大蟋蟀出来,还说不屑于做那等蛮横比斗,竟哄得我把草魁名头给了她!是了,那次你得了第几名?”
小鱼笑道:“奴婢不才,只得了个第五,想必主子是不记得了。”
程初芍看她两眼,意有所指道:“清儿若不是有着这么一对巧手,我也未必能记得她是这个所谓的草魁。所以,小事记不记得不打紧,关键时刻记得就行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小鱼愣了愣,忙点头附和。
屋里摆设都和程初芍记忆中一致,整洁非常,显然有人经常打理,而不是空置许久才急急忙忙收拾出来的结果。
香炉里点的香甚至还是熟悉的味道,虽然程初芍自己闻不惯,但她知道,这些都是平阳伯夫人的一片爱女之心。
主仆二人说了几句闲话,程初芍便有些犯困,打了个呵欠。
“主子,要不上去歇会儿吧,一会儿奴婢喊你起……”
程初芍正要答应,外头却响起一阵匆忙脚步声,还夹杂着轱辘转动熟悉的声响。
“姑爷这是吃醉酒了?快快迎进来……”
出去一看,竟是一身酒气、眼睛半合不合的宋珩!
“这……十五,姑爷怎么吃得这般醉?你在边上也不劝着点!”回了平阳伯府,小鱼的称呼也很自然地被其他小婢女带偏。
十五撇撇嘴,示意程初芍挥退其他小婢女。
程初芍一看这架势就猜到宋珩“醉酒”真相,笑着把人都撵了,才伸出脚尖踢了踢轮椅上的人。
“行了,人都走了,还装什么?怎么着,做女婿的第一次上门,就这么不愿意陪岳父大人吃多几盅酒?”
宋珩睁开眼睛,冲她懒懒一笑。
“夫人这话说的,难道为夫不是和你一样‘因为欢喜过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