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瑗渐渐也不怕这个冷面兄长了。
她吐吐舌头,厚着脸皮说:“大哥别瞎说,妹妹哪里是这种人?再说,这怎么能算了结呢?为了柳姐姐的清誉,这事咱们不能挑开了说,可要用什么法子把二姐的亲事推了呢?”
“这有何难?她周家舅母那边不好说,茹姨娘那儿总是能提一提的。”程初芍笑着解释。
“那不行。咱们不是说好的吗?不能暴露柳姐姐,不然我不成了食言而肥的小人了?”
宋珩挑着眉打量她,哼笑道:“照我看,你这小人儿近来长了不少肉,这句话用在你身上倒是再贴切不过。”
宋瑗气得直瞪眼睛,下意识低下头看肚子。
“谁、谁胖了?我这根本不算胖!”
程初芍挥着帕子斥他:“去去去,瞎说什么呢?秋冬两季天寒地冻的,贴个膘实属寻常,我也觉得近来脸圆了些呢。小九又是长身体的时候,你可别瞎叨叨,吓得她不敢吃饭,耽误了长个子就是你的罪过了。”
“就是就是!”宋瑗气哼哼地附和。
宋珩被二人挤兑得无法,只能咕哝了句“你脸哪里有她的圆”,而后在宋瑗怨念的目光中悻悻离开。
“嫂子,你方才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傻丫头,说事也有不同的说法,咱们只说有这么个姑娘不就行了,何必道出她家世姓名呢?”
“可,茹姨娘要是不信,或者让人去打听,甚至找那周家舅母对质,又该怎么办?”
程初芍捏捏她近来圆润不少的小脸蛋,笑道:“那就想个辙,让她没法对质呗。”
兵贵神速,程初芍当天下午就在汀兰苑附近“偶遇”了被宋琼建议出来晒晒太阳的茹姨娘。
如今已是九月下旬,天寒地冻,园子里的树木大多都只剩下枯枝残叶,也只有汀兰苑后头的名花圃边上还有些颜色可看,都是宋修德花重金托人从南边弄来的树种。
程初芍跟茹姨娘客客气气聊了几句这南边的树,就装模作样关心起宋琼的婚事来。
茹姨娘平时跟她没什么往来,不过,观望了这大半年,也晓得这位大少夫人是个有能耐的,体恤下人,性子温和,便也有意拉近乎。
程初芍一提话头,宋琼便作羞涩状退下了。
茹姨娘也不卖关子,老老实实说了自己的打算。
“不怕大少夫人笑话,妾身也是无奈之举。正是因为二姑娘打这肚皮里爬出来的,妾身比旁人都了解她的性子。也怪妾身见识短浅,先夫人又走得早,没能在她膝下得过几日教导,反倒是被妾身这个眼皮子浅的教成如今这般……唉,妾身是万万不放心让她嫁进高门大户的。不然,只怕三年不到,妾身只能白发人送黑发人了。毕竟,像咱们府里老夫人这样宽仁慈和的太少,多得是那等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虔婆啊!妾身娘家虽然门楣低了点,但内侄如今也是有功名的人了,家中也有些许资财,总不会让二姑娘过苦日子才是。夫人那儿已是过了目的,如今只等定亲就是……”
程初芍连连点头:“姨娘这番苦心,我懂。二姑娘有你这个生母,可谓是她的幸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