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微变,盯着程初芍看了两眼,才冷笑道:“我倒不知,大少夫人如今也变成戏痴了。这一来就巴巴地去看戏折子,这倒不像是你平日的作风呢。”
程初芍笑得端庄温和:“人都是会变的。老夫人爱戏,我这个孙媳妇少不得要多向她老人家看齐,讨好起来才能拍对马屁。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罗氏被气跑后,平阳伯夫人总算收起大半担心。
“瞧你这架势,我倒是不必替你担心了。只是,她无端端为何要故意为难你?那戏她是不敢搬上台面唱的,只能敲敲边鼓吓唬你……”
程初芍便将昨日一事略略道来。
平阳伯夫人闻言,当即啐道:“这个死婆娘,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竟敢肖想你的陪嫁?你正经婆母都没说话呢,她这个二房婶母的手就伸过来了!她那脸怕不是碾盘子做的,大就算了,还厚得出奇……”
她转念一想,神色变得狐疑起来。
“不对!若只是这事,你为何要帮她举荐西席?你向来不愿麻烦你舅父那边,突然这么做定有缘由!”
程初芍见瞒不过,只得避着人,凑到平阳伯夫人耳边悄悄说了,又拼命给后者使眼色。
平阳伯夫人被气得暴跳如雷,险些就要冲过去找罗氏算账。
她女儿本来好端端的,差点就被罗氏的儿子坏了名誉,她们还没找她算账呢,她倒是吆五喝六拿捏起架子来了?
“咳,也不只是因为这事。前几日端王不是被参了么?我估计,这事里头有她的手笔,刚好在消息传出来前她回过一趟娘家,她有个姨丈就在御史台。许是觉得做了这事,便觉得有恩于我……”
“呸!谁还不认识一两个御史了?就她能耐!”
“算了,兴许她只是借此事小小警告威胁于我。反正,方才我看了戏折子,上头并没有那出戏。她也不是蠢人,不会在这种时候下自家脸面,又惹得老夫人不快。”
平阳伯夫人骂了几句,最后也没想到对付罗氏的好办法,只能气呼呼进去,时不时飞过去一个眼刀。
许是没了跟端王一系有关宗室到来的缘故,今日的宴席竟进行得十分顺利,没有人不长眼地挑事,出言讥讽,到处和乐融融。
不过,看戏时,程初芍隐约感觉有些人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大约是消息比较灵通、听说了些街头巷尾传言的缘故。
然而,似乎是老天不开眼,就在她要放松懈怠时,却突然天降噩耗。
“不好啦!平阳伯府的三姑娘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