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不忙着责怪宋琢不够用功,反而第一时间替儿子找起理由来。
其中,最好的理由莫过于,考试前不久、老夫人寿宴上儿子突如其来受到的重大惊吓,以及被不知哪家倒霉熊孩子用弹弓伤了的腿!
罗氏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儿子一定是被吓坏了,腿上又疼得厉害,没法集中精力读书,考试结果才受到了影响!
宋瑕和宋珍的生母都是荷姨娘,是二房后院里资历较老、儿女双全又比较得宠的一个。
上回圣寿节宫宴,罗氏之所以带宋珍进宫,一来是看在荷姨娘受宠的份上,二来也是想趁机让宋珍犯错,顺道打压荷姨娘的气焰。
宋珍的愚蠢和自私帮了她,她成功地让宋修文隔了好长时间没往荷姨娘屋里去。
结果现在宋瑕突然中了举人,一下子变成儿子里最有出息的那个,以宋修文那老色鬼的性子,今晚怕是又要去找荷姨娘了。
不多时,宋修义下衙回来了,果然招呼不打一声就去了荷姨娘那儿,稍后又传来荷姨娘得了什么什么赏的消息。
罗氏气得牙痒痒,更对端王妃恨之入骨,连带着把程初芍也埋怨了起来。
不过,她如今算是和程初芍在同一条船上,她没法对程初芍做什么,只能选择把端王妃当做仇人了。
若不是端王妃要动程初芍,又怎会无端端将她的宝贝儿子扯进来,还害得他秋闱发挥失常呢?
罗氏也是出身文官家族,娘家虽然不如宋珩生母周家,但在如今三妯娌里面,她算是底蕴最深的。
她一气之下跑回娘家,倒不敢四处嚷嚷宋琢如何如何落榜的事,也没诉苦,只是说了些闲话。
第二天,就有个御史弹劾端王,具体罪状是行为不端,在外祖母寿宴上**辱远房表姐。
最要命的是,这位表姐还在孝中,他就吹吹打打抬了聘礼逼那位表姐做自己的侍妾……
这弹劾一出,朝会上顿时哗声一片。
虽说端王和卫国公府向来不亲近,甚至是人人都心知肚明的水火不容状态,可,当今皇帝只娶过宋皇后一个正妻,至今也没有再立新后的意思,论理宋皇后就是端王的嫡母,而卫国公夫人自然而然就是端王的外祖母。
在外祖母的寿宴上**辱尚在孝期的良家女子,还是名义上的表姐,这简直丢死人了!
御史都有一张利嘴,又因当今脾气还不错,都很会蹬鼻子上脸那一套,压根不带怕的,就差没冲到同在殿上的端王面前大喷口水了!
皇帝乍然得知这么个丑闻,差点没被气晕,当即甩袖走人!
“听说,端王后来在紫宸殿前跪了足足两个时辰,和贵妃去了哭着求情,陛下都没松口了。后来,还是太子亲自去劝,端王才算是得了救。不过,如今这天气嗖嗖的凉,跪了那么久,也不晓得这膝盖会不会落下毛病!”罗氏幸灾乐祸地说。
老夫人如何不知那御史跟罗家有些沾亲带故的关系,她又不知程初芍差点被暗算的事里还有宋琢这人,便有些疑心。
“老二媳妇,这事该不会是你捅出去的吧?”
罗氏作惊讶状:“母亲这是什么话?媳妇可都记着您的训示呢,这事不能大张旗鼓宣扬出去,哪里敢做什么?媳妇只是听了些趣事,回来讲给母亲逗趣罢了,不料母亲竟是这样想的……”
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委屈模样,老夫人就觉得头疼,直接托词去歇息了。
罗氏虽然被怀疑,但心里却极为得意,甚至乐滋滋地去逛了半圈园子。
心腹婢女有些不解:“夫人这么做,莫不是想让世子夫人自乱阵脚,趁机夺权?可,万一被老夫人知道……”
罗氏不打算跟心腹婢女说那事,也顺着这话说:“知道又如何?要真知道了,老夫人怕是还要感激我哩。你自己想,在老夫人那里,是我那个蠢大嫂重要,还是我那大侄媳妇重要?”
心腹婢女恍然大悟,赞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