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一心想要跟美人共赴巫山,顺便下一把卫国公府和平阳伯府的脸面,自是心急难耐。
他借醉酒退席,却也不会傻到自个儿喝闷酒,容易露出马脚,也可能叫人看轻。
于是,他专门逮了些看不顺眼的家伙疯狂敬酒,如见人三分笑的四皇子、乖乖坐在四皇子身边的康王、跛脚鬼庆王,以及最最该死却始终没死的宋珩。
刺杀事件过去不久,宋珩还记恨着程初芍肩膀上那一剑呢。虽然多半是楚王的死士捅的,但这也不妨碍他看端王这半个罪魁祸首不顺眼。
他神色淡淡,正要扔出医嘱不宜饮酒的借口推拒,他那好二叔却跳出来拆台,道是他中秋家宴上就饮了两杯,没道理给自家人面子不给端王面子。
宋珩几乎被气笑了。
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好真跟端王翻脸,只得喝了。
不料,端王端来的这酒却不是家宴上吃的那种男女老少皆宜的,而是入口辛辣的高度酒。
由于卫国公苦口婆心的劝阻,宋珩也晓得喝酒容易误事,再加上他一直隐隐怀疑,当初那块麒麟玉丢了很可能是某日家中小宴吃酒上了头,迷迷糊糊间被郑乔荞顺走的玉,所以,他这些年平时极少饮酒。
他酒量其实还不错,但,当了大半年病患,期间几乎滴酒未沾,直到中秋家宴才吃了两杯甜酒,这么突然一杯下来,不免有些上头。
偏偏庆王还命人端上一坛酒,道是小余大夫替他开的方子,专门泡的药酒,度数不高,但喝了能暖身,还能促进气血循环,对下肢麻木等症状颇有效果。
酒坛子一开,药香四溢,勾人心弦,就连其他人都动了心思。
庆王死活拉着宋珩找他喝,又有旁人敬酒,虽然宋珩极力婉拒,却还是零零星星被灌了好几杯。
不多时,等端王被人扶了出去,宋珩也已经双目迷离,脸色泛红,整个人发起了呆,连旁人跟他说话都听不见了。
为免走漏消息,老夫人连罗氏、金氏二人都没告诉,只悄悄叫了郑氏进来叮嘱她去做主找人,前提是不能大张旗鼓。
郑氏暗道晦气,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只唯唯诺诺应下。
出去后,郑乔荞似有所觉地迎上来,温言问了两句,郑氏便皱着眉和盘托出。
“端王妃?她和少夫人合不来么,为何要使这般伎俩?”
郑氏就简要提了两句程初芍之前是如何硬刚承恩侯夫人、世子夫人,以及端王曾经想纳平阳伯府四姑娘为侧妃未成的事。
郑乔荞低低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唉,也不知那端王妃到底把少夫人弄到哪儿去了!今天这么多宾客,要是弄出点什么事来,丢的可不只是老夫人一人的脸面啊!”
“哼,还不是程氏平时说话做事太过张扬,才惹来的祸根?若是她跟你一般温婉大方,端王妃就是再记恨咱们两府,也不至于堂而皇之地这么干!”
正抱怨着,郑氏突然喜上眉梢。
“乔荞,这回那程氏若真的遭了殃,闹出个什么失身失节的丑事,老夫人和大公子恐怕也保她不得。到时候,你的事倒有指望了。今儿我瞧着,家中有适合你年岁儿郎的大多有些缺陷,倒不如咱们知根知底的好……”
郑乔荞捏着帕子垂头,羞涩道:“姑母快别说了。我这个不详人,如今不过是过一日挨一日罢了。少夫人聪慧过人,表弟心悦于她也是人之常情。即便,即便真有什么不测,那个位置我也是万万不敢肖想的……”
“哼,什么聪慧过人,满肚子的小聪明罢了!堂堂伯府嫡女出身,倒比不上寻常闺秀,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再说了,你表弟如今那样,还不知道能不能站起来呢。将来的事谁都说不准,只要有姑母在,你大可不必委屈自己给人做小!”
“姑母……”
郑乔荞泪眼朦胧,一副感动得要哭的架势。
郑氏拍拍她的手,“边上还有人看着呢,别露出行迹了。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