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妈妈上回也不曾见过，是刘夫人指派来陪你出门的吗？”宋瑗也跟着插话。
“那个手脚不利索，心思不正，已经换了。那个妈妈是我的乳娘，从庄子上就跟着我的。因孩子和男人都没了，就格外疼我。今日也是她去求了母亲，才跟着过来的。”刘玉倩老实道。
程初芍既诧异又欣慰，笑道：“看来，你如今看人也很有一套了，我倒不用再担心你了。”
刘玉倩歪头，定定看她们二人，神色有些困惑，却很认真地问：“少夫人和九姑娘是真的为我担心吗？”
程初芍愣了下，宋瑗也跟着顿住脚。
“这话是怎么说的呢？”
刘玉倩脸上慢慢红了，似乎有些难以开口，却还是将思索了两日的腹稿一一道来。
“我，我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我只是不大明白……我明明身无长处，容貌性情都不如刘玉珠，也比不上其他家的姑娘。你们二位却从一开始就对我那般好，我，受之有愧……如果，那天我没有爬上树救了九姑娘的猫，你们还会这般待我吗？”
姑嫂二人面面相觑。
程初芍着实没想到，数日前还天真烂漫、粗枝大叶跟个野孩子似的刘玉倩会突然问出这样一番话来。
她试探着问：“倩娘是不是听人说了什么闲话？怎么突然钻起牛角尖来了？”
刘玉倩咬了咬唇：“没，没有人说闲话，只是我自己突然想通了很多事。我就是不懂，我这样的野丫头到底有什么值得你们青睐的？”
宋瑗想了想，认真道：“人与人的交往本就讲究缘法，即便那日你没救下小缇，也保不准咱们会在其他方面相遇恨晚呢？你跟我见过的姑娘都不同，心底又善良，只要是看到你的好处的人，当然都会喜欢跟你结交啦。”
刘玉倩垂头喃喃道：“可，你读过那么多书，我一句都对不上……”
“可其他姑娘也没法跟小九玩漂瓦和踢燕子呀。”程初芍笑道。
宋瑗连连点头：“是啊，你会很多新鲜玩意呢，还能跟我讲故事。寻常官家小姐哪里有你厉害？”
然而，姑嫂二人的劝慰半点没起到作用，刘玉倩情绪更低落了，竟抽着鼻子，小声哭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