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雕虫小技呢?你若还算医术平平,那叫全天下的大夫都回去种地得了。李大夫,今日相逢便是缘,你看本王这腿可还有救?”
因着年幼时的一些经历,钟离晔本养出了一副冷硬心肠,又是个心高气傲的,最是厌恶官场利禄,连带着对那些位高权重的大人物都提不起半点好感。
但,像庆王这样身份尊贵、却又平易近人、说话风趣的宗亲,他今日还真是头一回见。
钟离晔便没能坚持到底,只推托道:“这……如今替王爷诊治的不是余大夫么?草民这样越俎代庖,不合适。”
余连翘立马表态:“李兄多虑了。虽说这是一场比试,但医者仁心,李兄想必和我一样,也是都盼着每个病患都能好起来的。若能治好庆王爷和宋将军,在下认输又有何妨?”
“哦?你竟愿意认输?就不怕我提什么刁钻要求?”
余连翘露出一抹愉悦笑意,“先前立约时就说了,只要不是杀人放火这等触犯我大盛律的要求,我自然都会依诺做到。”
钟离晔看她一眼,若有所思道:“既如此,这比试到底是个怎么比法?若照先前计划,你我二人各治其中一人,那我就不能为庆王爷做诊断。可听你方才话音,似乎并非作此想法?”
庆王提议:“两位大夫,你们不是约定了一月之期么?不如这样,你们轮流负责我与宋将军的诊治,一人上半月,另一人下半月。届时,只看谁负责诊治时康复速度更快,不就决出胜负了么?”
宋珩笑道:“王爷,这法子恐怕不行。就是寻常感了风寒,吃药至少都要三五天才好呢。可见医药这东西,起效都需要一定时间,尤其是对咱们这样的疑难杂症。若是上半月李大夫负责诊治您,疗效正好要是下半月才显现出来,届时却换了小余大夫,这岂不是叫小余大夫摘了李大夫的桃子?”
“这倒也是。”庆王一拍大腿,“要不换个法子,你们一人负责治我俩的一条腿,成不成?”
钟离晔没好气道:“王爷,恕草民冒昧,治病不是造房子,没有一人一根梁柱的说法。人体机构复杂,五脏六腑相互影响,怎能头痛医头、脚痛医脚?”
他满脸的不认同,就差没直接说出乱弹琴的评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