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这话倒是不假。”宋珩肃容道,“按照先前看过的大夫说,我这腿疾主要跟颅脑淤血有关。若要治腿,必须清除淤血,再论其他。若要治起来,无非是两个结果。要么一起好,要么都好不了。”
庆王无奈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们说怎么办?”
程初芍昨日的那番叮嘱还回响在耳畔,余连翘不禁暗暗赞了句神机妙算,更对她敬佩不已。
她笑着说:“王爷勿急,草民这儿却有个法子,只是不知李大夫愿不愿意配合。”
钟离晔冷冷吐出洗耳恭听四个字。
庆王催道:“快说快说,到底是什么法子?你这个小余大夫,竟还卖起关子来了?”
他又转向宋珩笑道:“这也就是本王现在年纪大了,性子不比从前急躁。要是七八年前遇到这位小余大夫,保准气得让人先拿棍棒刀枪吓唬他一顿!”
宋珩从善如流地板起脸:“余大夫,还不把你那法子速速说来!若是说得不好,本将军可是要代王爷棍棒伺候的!”
余连翘告了声罪,便从袖间摸出一张纸来,上面是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
“实不相瞒,这法子也是草民偶然间听一位友人提及的,叫做量化分析法。这法子包罗万物,可以运用到绝大部分事情上。比如说,评判治疗效果好坏的法子又可以分为两种,一是群体分析法,要看同种药物、不同剂量在病症相似、相同的病患身上起到的效果,每项评判指标都用数字代表,满分百分制;二是个体分析法,更加侧重不同药物在不同时期在同个病患身上的效果……”
庆王认真听着,突然打断:“咦,这不是和本王方才说的法子差不多么?”
钟离晔幽幽盯着余连翘手里那张纸看,冷不丁来了句:“如果我没猜错,余大夫的意思是要把这两种法子结合起来用。先给王爷和宋将军做个所谓的量化分析,通过一些客观指标确定病情严重程度,得出您二位的初始指标分数。而后再一对一着手进行治疗,一个月之后再对比指标分数各自涨了多少,便能决出胜负。可是如此?”
余连翘张了张嘴,差点险些被惊得无言以对。
昨天程初芍和她提这法子时,她听得头晕脑胀,好不容易才弄懂,可现在她只开了个头,这大胡子怎么就能轻轻松松把下文对上,怕不是这人还会什么读心术?
“对,对,就是这样,没错。李兄果然是聪慧过人,一触即通,在下佩服。既是这样,李兄可愿接受这个比试法子?”
钟离晔轻哼一声,冷冷道:“你都准备得这般充分了,除了客随主便,我还有其他选择么?”
钟离晔听懂了,却不代表庆王听懂了。
还是曾听程初芍提过这所谓量化分析法的宋珩用极简单粗暴的比喻法给他解释了下,他才恍然大悟。
“唔,这个法子不错,确实各行各业都能运用得上。你说铺子考核雇工不仅看销售金额,还要从服务态度、顾客口碑等方面来综合评定,这就跟朝廷官员考核也差不多嘛,不过更加细致罢了。”
宋珩笑而不语,没有接话。
庆王也若有所觉,哈哈笑着转移了话题。
听雨小筑。
明瑞郡主兴致勃勃把能问的都问了个遍,话题最后又回到了还有一轮比试悬而未决的二人身上来。
她脸上笑眯眯的,却冷不丁来了句:“说起来,这两位大夫年纪都不大,医道造诣却不比那些所谓的名医差。少夫人能得这样一位助力,既是百草堂之幸,亦是京城平民百姓之福。不过,少夫人就不担心身份败露可能造成的后果吗?”
姑嫂二人呆了呆,才隐约反应过来对方话中真意。
这位明瑞郡主竟是知道余连翘的女子身份?
程初芍犹豫着试探:“郡主这话,我有些听不明白……”
明瑞郡主一摆手,豪气道:“嗨,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们就不必在我跟前装了!你那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