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多半早就露馅了,今日程初芍怕是新账旧账一起算。
她便收了泪,嗫嚅着说了句:“回主子,奴婢选第一条。”
程初芍也不意外,点点头,对甜儿说:“你去叫小鱼一声,让她把千桃的卖身契拿来。顺便把小周管事请来,咱们掰扯完这事再放她自由。”
甜儿去了,主仆二人之间气氛凝滞而尴尬。
程初芍打量千桃两眼,忽然轻笑出声:“你倒是挺镇定,莫不是早就想到有这一日了?恐怕,你身边值钱的财物早就都送回家去了吧?”
千桃脸色难看,嘴唇动了动,什么都没说。
等到小周管事火烧眉毛地匆匆赶来,程初芍也懒得开口,直接让小鱼、甜儿代为叙述,将其亏空、贿赂的罪名坐实,还软硬兼施逼着他画了个押。
亲眼看着卖身契烧了,千桃就头也不回走了。除了还放在桌上的那两张五百两银票,她没有流露出半点留恋之意。
“小周管事,这钱你拿回去吧。财帛自来动人心,该是谁的就是谁的,我可不敢拿这钱。去吧,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小周管事满头大汗地走了,程初芍却不见欢喜,神色郁郁坐在那里发呆。
小鱼担忧上前,“主子,这是她咎由自取,您就别为她伤心了。”
程初芍摇摇头。
她哪里是伤心,她是担心千桃出府后依旧还会走上老路,跟楚王纠缠不清。
不过,千桃前阵子似乎勾搭上了个商人,如今恢复了自由身,先前又攒下些许嫁妆,没准就老老实实嫁人去了。
程初芍这次肯定不会守寡私奔,以千桃的身份,接近楚王的可能性应该不会再有了。
要是强制把千桃送去偏远庄子,倒是能一劳永逸解决问题,可是她又觉得太过残忍。毕竟,千桃是家生子,她的父母都是老实人,在平阳伯府里伺候,她也不想这么打老夫妇二人的脸。
“就这样吧。她也跟了我好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去清点下她房里的东西,若没什么可疑的,直接让人送到她家去吧。省得真让她光身回去,叫她父母寒心。”
小鱼叹道:“您什么都好,就是心肠太软。她既走了,奴婢也想斗胆说一句。当初若不是她百般怂恿,您也不会跟四姑娘斗得跟那什么似的,更不会祸及大公子,落得一身话柄。如今您好不容易回心转意,不被她牵着鼻子走,可不能再心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