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岂不是都废了?”
“可不是么?谁让那些犯人不老实呢?能捡半条命就算好啦。”十五半真半假地叹气。
小琴爹听得直哆嗦,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这才老实招出,表示自己确实知情,但也仅限于此了。
“……可我们也是今儿早上才得到的确准消息,那会儿死丫头都成事了,我们怕告了官也来不及。再说了,那死丫头害人,我们也怕被连累,只能顺着那人说的,跟她一起逃去外地乡下避避风头了。”
听到这里,小琴木木的脸终于有了表情变化。
她冷笑道:“爹,您这话说得可真有意思,合着这事都是我的错?”
小琴爹身边的妇人瞪着眼睛说:“不是你的错又是谁的错?难道答应郑家那婆娘做坏事的不是你?你爹和我手里可一分银子没拿,还不是都落到你手里了?”
“呸!什么银子,你们手里没有,那还不是给阿来填窟窿去了?我为什么丧了良心做这种事,还不是被你们逼的?”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吵了几句,程初芍等人就将事情来龙去脉猜出了个大概。
原来,这妇人不是小琴亲娘,是继母,嫁给小琴爹后只生了个女儿,就把元配留下的儿子阿来当做亲生的养,颇为宠爱。小琴爹对独子也很溺爱。
结果,这阿来年纪小小就学了一身坏习气。小时候就爱捣蛋闹事,今天砸伤了东家的狗,后天偷吃了西家的鸡,大后天踩塌前屋的房顶,大大后天摸一把大姑娘小媳妇。稍微大一点就开始到处走街穿巷“做生意”,其实就是变着法子骗钱,害得小琴爹整日要帮他收拾烂摊子。
小琴当年之所以被卖进国公府做婢女,就是因为当时阿来打伤了人要赔偿,家里缺钱。
这次也不例外,阿来上个月又欠了一笔印子钱还不上。刚好小琴的卖身契快到期了,小琴爹就准备拿她去抵债,送给放印子钱的小头目做第十几房小妾。
小琴之所以能被郑嫂子说动,一来是她在府里没人撑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是再违逆不过;二来则是怕还不上印子钱弟弟遭殃;三来嘛,她平时手脚不干净,偶尔捎带些国公府的东西回家,被郑嫂子拿捏了把柄。
老夫人听得直撇嘴,十五忙示意她们闭嘴。
程初芍道:“既说到了郑嫂子,就请她过来吧。”
很快,早就被以其他名目“请”过来候着、心里七上八下的郑嫂子就腿软着走了进来。
看到小琴一家人跪得整整齐齐,五花大绑着,嘴里还塞着布团,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郑嫂子立马扯着头发和衣襟,哭天抢地起来。
程初芍等人看得面面相觑,却也不去拦她。
郑嫂子显然不是个蠢人,一边哭还一边招认,说得条理清晰还不带磕绊的,连她们审讯的功夫都省去了。
等她嚎完了,老夫人才冷着脸问:“这么说,你之所以胆大包天害我孙儿,竟只是受你那昏头相公郑大的指使,再无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