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有了个结果。正好大公子和大少夫人都在,我一并跟他们汇报,反而还省了两头跑腿的力气。”
见春意要径自入内,丁兰下意识扯住她,结结巴巴道:“不,不可!春意姐姐,大公子他们在里面,呃,不大方便……”
春意面露狐疑,认认真真看了二女或羞窘或尴尬的脸色。
她侧耳倾听了下,顿时恍然大悟,促狭一笑。
“原来如此。你们怕是想多了,不是什么大事。大少夫人日日都是这般,我们都见怪不怪了。你们初来乍到,怕是还不熟悉府里事务,再过些时日就好了。”
说罢,飘然进了屋内。
二女只觉得跟被五雷轰顶似的。
日日都是如此?
见怪不怪?
卫国公府的人到底是有多豪放不羁啊喂?
春意憋着笑进屋,果然见着程初芍面色红润、额有薄汗,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正卖力地给某个不听话的病患服务。
病患本人颇为不雅地趴在榻上,整张脸埋进了被褥里,只能看到个黑压压的头顶时不时动一动,并发出痛苦的呻吟或抽气音。
程初芍一脸肃然,手下丝毫不肯放水,动作那叫一个快准狠。
有那么一瞬间,春意甚至能听到极细微的啵啵声,好像凭空拨动琴弦发出的那种古怪气音,正好从宋珩脖颈处传来。
“咳,春意算,算完账了?要不,我先起,起来?嘶——”
十五面露不忍,默默将头扭到一边去,只当自己是个瞎子。
“很痛吗?”程初芍面无表情地问。
宋珩深呼吸了一把,坚定地给出否定答案,结果刚说完又忍不住痛得直抽冷气。
“太医都说了,不要轻易动气。不就是一点点香气么,也值当你跟两个姑娘置气?您这是上赶给自己找罪受,还是给我找活干呢?”
宋珩默不吭声,努力维持着自己最后的尊严。
春意见状不妙,连忙转移话题。
“咳,大公子,大少夫人,奴婢长话短说吧。过去十几年的账,奴婢已经算好了,包括部分细账。全部细账大约再过三五日也能好。不过,如今这总账瞧着似乎都对得上,只是有些许不妥,不知奴婢当不当讲?”
程初芍动作一顿,索性示意十五将宋珩扶了起来。
宋珩趁机喘了口大气,故作威严道:“你直说便是。”
春意便道:“是。不知大少夫人还记不记得,荣安堂有个叫春茗的?她不是家生子,是景熙十六年被爹娘卖进府里的。那年年景不好,上半年似有洪涝,下半年却又旱得不行。奴婢还记得,那年家里叔伯都没什么收成,还到奴婢家里打过几次秋风……”
“你怎么也学起这一招来了?这般迂回,你究竟想说什么?是那年的租子出了问题?”宋珩不耐地打断。
“回大公子的话,那年的租子没出事,是后面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