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头头之一。先前就是他带着人去京兆府告官,结果被李少尹截下关进了大牢。这不,亏得咱们府上插手管了,不然还不晓得他要在里面受多少磋磨呢。哦对了,那种药的手艺,他是从老丈人那里学的……”
“哦?看来他那丈人也是个老把式,不知可还在世,有无跟他一同上京?”程初芍来了兴致,脑子里甚至已经在规划办个药材种植培训班。
管事叹了口气:“早就没啦!这个张世庆身世也是凄凉,年轻时家里还算有几亩薄田,娶了媳妇,也从丈人那里学了点手艺。本来要靠种药养家糊口,结果后来县里富户老娘病死了,富户硬是说药有问题,药铺就把责任推到他头上,说是卖给富户家的药材就是他们家提供的。总之就是一笔糊涂账,当地县令收了富户的钱,硬是把他家里的田地都判给了富户,他的大女儿也被强行买进了富户家里做妾。他的妻子悲愤之下难产去了,老丈人就这么个女儿,遭此打击也跟着去了……”
程初芍心头一紧,无意识呢喃:“怪不得……”
虽然知道地方上这种恶霸欺压良民、导致家破人亡的事定然少不了,但亲耳听到的感觉还是很不一样。
管事听得疑惑,却不见程初芍再有别的言语,便要告退,却又被叫住。
“这个张世庆也是可怜,不知他还有没有其他家人?”
“还有一个小女儿,本来跟着他上京是想投奔亲戚的,结果来了之后才发现亲戚也没了,只能跟流民们混在一起。张世庆的女儿生着病,没精打采的。现在,他们父女俩都签了身契,在您名下城南那处小宅子里候着呢。”
管事也看出程初芍有些看重此人,便说得更加细致,将自己如何取信众人、又劝他们安心先在那处宅子落脚的经过娓娓道来。
这处宅子不在程初芍的陪嫁单子上,是她想为自己留条后路,前阵子从压箱银子里掏了二百两出来,让管事去帮她挑选的。
宅子不大,三进三出,位于城南甜水井巷子,四邻一半是平民百姓、一半是低等官员家宅。用来暂时安顿这些长工是有点大材小用,但程初芍却觉得是物尽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