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起床,程初芍梳洗完毕,用了早膳,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她回到床边左看右看,竟没看到昨晚上看来消遣的话本《丽园春》在哪,问了婢女们也都说不知。
“奇怪,昨晚上睡觉前还在呢,今天早上起来好像就没看到了,去哪儿了呢?”
婢女们在屋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
小鱼委婉表示,是不是记错了,放在书房或哪里了。
程初芍却坚信自己没记错:“真是奇了怪了,难道屋里来了个专门偷书的小贼不成?”
昨晚负责守夜的清儿也信誓旦旦表示,自己睡得不沉,并没看见或听见异样动静。
程初芍狐疑着又去书架附近找了一番,最后只得接受书真的离奇失踪了的事实。
众女忙碌之际,丢书事件的始作俑者却在边上慢吞吞地享用他的专属早餐,一份胡萝卜蛋黄蒸肉饼。
宋白猫不着痕迹地瞄了眼里间某个方向,忍不住想窃笑。
——这女人实在太不像话,虽说出身乡野,可也是个读过书的,怎么能看那种道德沦丧的书?
昨晚趁程初芍睡着后,他就偷偷叼着那本《丽园春》往床后某个角落里拖,藏得很隐秘,保准叫任何人都找不到,除非把整张拔步床挪开。
这时,一个叫绿柔的二等婢女殷勤表示,自己明日刚好要请一日假,回家吃她哥哥娶媳妇的喜酒,回来时可以帮大少夫人去书肆再买一本,顺便捎带些其他新书回来。
程初芍还没看完那本《丽园春》呢,本打算答应,可猛地记起,原主是个喜欢教身边婢女读书识字的。小婢女们不算,起码她现在的陪嫁婢女里,一等二等全是识字的。
再思及《丽园春》的狗血剧情,程初芍老脸一红。
“咳,罢了,反正那本书我已看完了。丢了就丢了吧,许是被哪个丫头收了起来忘了,没准过几日就自己出现了。”
——哼,这女人还不算丧心病狂,知道不能让丫头们发现她在看那种书!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本不堪入目的书怎么来的?谁给她买的?
宋白猫正狐疑揣测,却听得程初芍开口,让绿柔回来时去书肆买一些时兴的话本回来。
他一听这话,差点没气得把盘子打翻。
——所以,这女人是在搞迂回策略么?不成!我回头得多盯着点,要是绿柔再买回《丽园春》或是别的什么《梨园春》《荔园春》,我得好好警告下她才行!
困意突然涌上来,宋白猫心知肚明,赶紧加快速度吃完盘子里最后一口食物,跳到一旁蜷缩着睡了过去。
他很快陷入黑甜梦乡,不多时意识便从人身那边清醒过来。
宋珩清醒的时间段渐渐变得规律,清早一次,下午一次,每次约半个时辰。
每次清醒前,如果他的猫身是清醒的,都会有这样浓烈的睡意突然袭来,就像是冥冥中有股力量在提示着他。
十五也摸清了自家主子的清醒规律,不必再苦哈哈天天上夜。
春意等人也早备好洗漱用品、吃食等物在外间候着,他刚有动静,就都鱼贯而入,有条不紊地分工合作,务求在最短时间内完成必备日常,让大公子利用好短暂的清醒时间。
众人都敏锐地察觉到,今日大公子情绪似乎不佳,醒来后几乎没说过话,像是在生闷气,可没人敢主动问。
宋珩被十五抱去处理个人问题时,混沌的脑子突然记起昨晚话本上看到的几句话。
——县令大人餍足道:‘小娘子你那死鬼夫婿瘫痪多年,如何能给你幸福?
——丽娘哭了半晌,心中却有些特殊滋味……
宋珩脸色先是涨红,而后慢慢变白,竟比刚才生闷气时更惨淡十分。
十五惶恐道:“大公子,您怎么了?可是身上哪里不舒服?还是小的弄疼您了?”
宋珩脸色更糟糕了。
他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