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初芍把薛氏等人送到二门处,折返回去,因老夫人事先说了,让她不必亲自过去回话,她就直接回春晖院去了。
忙活了一早上,虽然没干什么体力活,可光是跟这些人说话,她都觉得自己累得慌。
已经快到中午饭点,园子里没什么人,估计都往大厨房那边去了。
春晖院离这儿有点路程,一时半会走不回去,程初芍见左右只有自己的婢女,索性“放浪形骸”一把。
她很没有仪态地左右扭了下脖子,右手绕到前面捏了捏左肩,左手直接往头上按。
她本只是想利用金手指缓解下疲惫,反正清儿也见怪不怪了,甚至还摩拳擦掌表示自己最近也在勤加学习,回头给大少夫人露一手,云云。
不料,这一幕竟在某个拐弯处被傅文瑄撞个正着。
程初芍呆滞了下,镇定自若地放下双手,冲对方微微颔首。
“世子,怎的不见四殿下?已经快到饭点,不如留下来用个便饭?府里应该有安——”
天可怜见,她本来只是展示一下主人家的客套,毕竟,谁家客人上门不得招呼着吃个饭呢?
万万没想到,傅文瑄就像吃了炸药桶似的,当即瞪眼怒斥。
“程初芍,你不要装模作样了!你心里想什么我还不清楚吗?你这个嫉妒成性的蛇蝎女子,就是全天下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的!你最好老老实实服侍宋将军,不要生出什么妄念,否则……哼!你休想有好日子过!要是被我知道你再对柳柳下手,或是祸害宋将军,平阳伯府加上卫国公府也保不住你的狗命!”
掷地有声的一席话后,傅文瑄气呼呼地准备离开。
一脸懵的程初芍反应过来,火冒三丈道:“世子慎言!我这个主家不过客套两句,怎的就被世子这般乱安罪名?我与世子非亲非故,世子哪里来的底气在我面前指手画脚?不分青红皂白大放厥词,这难道就是静安侯府的教养吗?”
傅文瑄闻言,更气了:“你,你这毒妇,你居然还敢狡辩?分明就是你觊觎我……”
程初芍不耐烦打断:“既然你给脸不要脸,那我就直说了。别说我现在是有妇之夫,就算我还是待嫁之身,我也对世子这种没头脑的愣头青不感兴趣!还请世子常自省其身,像个男人一样去做点正事,不要整天自怜自恋,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胡说!之前你明明还给我送情诗……”
迎上傅文瑄怒不可遏的目光,程初芍理不直气也壮,更装出一副震惊模样。
“竟有此事?世子你可别胡说,损害我的清誉!我就算眼光再差,也不至于看上世子你这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公子哥!对了,世子今年十六了吧,却还在京城闲逛胡闹,我家夫君十六岁时可就靠着自己的本事当上副将,保卫大盛国土了。跟我夫君比起来,也不知世子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觉得我会弃他而不顾,对你情有独钟!真是可笑!”
程初芍骄傲地昂着头,冷哼一声,转身离开,留下傅文瑄在原地呆若木鸡。
两人都没留意到,方才身侧的草丛里有一抹不怀好意的乳白色快速掠过。
长公主府。
面似牡丹般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斜靠榻上,手里捧着本发黄的兵书,正看得津津有味。
傅文瑄进来时额上还冒着汗,他也顾不上喝水,拱手行礼后便急急道:“母亲,儿子前些日子跟您提的那事,您考虑得如何了?”
长公主懒懒扫他一眼,不答反问:“你今日不是和老四去了卫国公府探病么?宋将军病情如何了,可是真有好转?”
“别提了。我们去得不凑巧,宋将军还在昏睡着,就没见着。据说,宋将军这两日确实清醒了,但每日只有一炷香左右。今日宋将军醒得早,天没亮就醒了。我估计,今天上门的九成九都没能见着他本人。”
长公主眯了眯眼,“哦?瞧你这不高兴的样子,莫不是卫国公府给你气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