鹌鹑。
不料,薛氏见不得她置身事外,竟还点名问了她几句,言语间不乏指责之意,甚至还指桑骂槐说起了妇德女训。
程初芍猜测,这位多半是听说了原主的“传言”,心疼大外甥宋珩,在替他出气。
她心态很平和,反正这位二舅母一年半载才出现一次,就是言语上刁难点也没什么,就当是替原主还债呗。再说了,薛氏总不敢当着老夫人或其他人的面揍她吧?
她就左耳进右耳出,只当薛氏是只苍蝇嗡嗡嗡。
不料,谈话后半程的画风就有点诡异了。
薛氏不知怎的突然提起前阵子的赏荷诗会,又提到在诗会上同样大放异彩的周家三房某姑娘。
此女跟宋珩算是表兄妹,薛氏将那姑娘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几乎都能跟京城第一才女程初柳媲美了,完了还委婉表示了想让老夫人帮忙相看京城优秀儿郎的意愿。
程初柳越听越不对劲,这到底是来探病的还是来做媒的?
后来,她终于从旁人古怪的神色中看出点端倪。
哦,原来薛氏打着跟金氏一样的算盘,想给宋珩换个老婆……
虽然对那个陌生男人没啥感情,只有替原主的歉疚,迎上姻亲们或同情或鄙夷的目光,程初芍还是不大高兴。
这么明晃晃地推荐继任大少夫人,还当着她和这么多人的面,真当她死了吗?
好在薛氏还没丧心病狂到直接带着那姑娘上门探病,不过,下次过来带不带就难说了。
程初芍就这么浮想联翩着熬过了薛氏的造访。
众人知道宋珩正在昏睡,也没有不懂眼色到非要去春晖院打扰的意思,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主动告辞了。
程初芍看看天色,已经快中午了,估计接下来不会有人上门,本以为今天的社交工作就此完结。
不料,薛氏却皮笑肉不笑再次点名,要她送她们出去,说要跟她说说私房话,只是不知她肯不肯。
程初芍简直要吐血。
她跟薛氏哪里来的私房话可以说唷,莫不是薛氏准备要她自请下堂,给彼此保全点颜面?
程初芍也不笨,马上毕恭毕敬表示,自己是小辈,送各位长辈是应该的,然后将所有人一并送了出去,还难得地摈弃了社恐属性,跟某姻亲家来的小媳妇扯起了家常。
碍于围观人群众多,薛氏最后还是没怎么难为她,照样用苛刻的眼神、刻薄的语气将她凭空凌迟了一遍罢了。
总算把这尊大神送走了,结果某尊姓傅的瘟神又跳了出来,并用一种蕴含着警惕、鄙视、厌恶、愤慨的复杂目光凶神恶煞地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