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初芍郁卒不已,刚好屋里无人,她只能拉着唯一的听众小雪说出心中怀疑。
“说来也怪,罗成是二夫人的陪房,他的三个女儿怎么不在墨云苑一起当差,反而是分配到三个不同地方,还刚好是三房各一人?怕不是二夫人故意为之,把人安插过去当眼线吧?不过,这两颗钉子是不是太显眼了?”
宋白猫下意识点点头。
程初芍惊喜道:“小雪你也这么觉得?哎呀,我们小雪怎么这么聪明呢!真是太可爱了~”
她毫不吝啬夸赞之词,还伸手给宋白猫挠下巴,手法轻柔而快速,让宋白猫忍不住舒服得眯起了墨绿圆眼。
回过神来时,宋白猫发现,自己甚至舒服到打起了小呼噜!
他猛地后仰脖子,避开了程初芍的“禄山之爪”。
他堂堂七尺男儿,居然会臣服在一个坏女人手下,还发出这么羞耻的声音!
啊啊啊真是太丢人了!
宋白猫下意识又要跑路,却被程初芍眼明手快地按住脖子。
“跑什么跑?不撸就是了。就你这瘸子样儿,连矮几都跳不上去,还想出门!我可告诉你啊,前几日我找匠人定制的猫笼已经做好了,你要是再瞎折腾,我就把你关进去,一直关到腿上的伤好为止!听到了没有?”
宋白猫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瞪向程初芍。
这女人居然想把他关在一个畜生用的小笼子里吃喝拉撒?
那都不只是丢人了,简直是对他为人尊严的最大践踏!
墨绿双眸间,瞳孔几乎缩成了一根针。雪白爪子和身体同时弓起,一副准备战斗的架势。
不过,它身上被纱布包扎着的伤口、浓烈的金疮药气味、以及因为受伤食欲不振消瘦的身体,都透出一股可怜巴巴的意味。
奶凶奶凶的。
程初芍惊奇道:“啧,你居然听得懂我在威胁你?唔,我知道了,猫儿虽然听不懂人话,但能分辨得出人声频率高低,从而判断铲屎官的情绪好坏。我一定是想太多了!你要是通灵猫的话,哪里还会这么废,出个门就能伤成这样?”
宋白猫看着她愤愤磨牙。
蠢女人!笨死了!
什么通灵猫,他明明是个大活人好不好?
下一秒,他愤愤的眼神就变得呆滞,瞳孔迅速放大,又快速缩小,如此循环往复。
程初芍嘿嘿一笑,手里的简易版逗猫棒挥舞得虎虎生风。
这是她用底下人帮忙收集的羽毛、细绳和小木棍亲手做的,虽然缺个小铃铛,却也足够让毛孩子玩耍一番了。
瞧,这小眼神一愣一愣的,短短的脖子还随着她的动作快速左右转动,简直萌死了!
猫儿果然就是孩子心性,上一秒还在气呼呼地瞪着你,下一秒就能抛之脑后,被玩具所吸引,啧~
沉迷逗猫的程初芍并不知道,某只小白猫比她想象的记仇多了。
宋珩此刻的心情简直堪比被下了烈性情毒的贞洁烈女。
明明心里很生气,身体却很诚实地想要去抓那团飞来飞去的羽毛……
真是太羞耻了!
等着吧,等他恢复了人身,今日受的屈辱他一定要在这女人身上讨回来!
罗成一家近几月发生的这些乌七八糟的事虽被查出,但没能指认出幕后黑手具体是谁,反倒是给罗成脱了罪。
毕竟王氏遭受罗成殴打多年,又因大女儿杏花亲事和罗成夫妻反目,栽赃嫁祸的动机很充足。
杏花错嫁“杀夫”凶手,失了清白,又不忍报官指责父亲罗成,万念俱灰下选择出家,下半辈子肯定过得很清苦。此外,还有两个女儿的亲事要操心,王氏收取金银贿赂的动机也有了。
再加上王氏在荣安堂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招供,王氏被人收买、加害宋珩的事已经板上钉钉,只是还缺了最关键的一环,查不出收买她的究竟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