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芍还想推托,可,老夫人显然是势在必得。
她现在是管也得管,不管也得管了!
离开荣安堂时,她脚步有些虚浮,脸色苍白,好像受了重大打击。
千桃喜滋滋地上来贺喜,程初芍却有气无力到懒得应声了。
这算什么喜唷,简直是天降横祸!
无端端让她管家,还让她负责查杀死王氏的凶手,这不是扔给她一个烂摊子嘛?
她一个初来乍到的新媳妇,连春晖院都没管过,这就要她去管三分之一个国公府……
程初芍表示,自己只想狗带。
回到春晖院时,消息早已连同郑氏送过来的账簿一并传回,众婢看她的眼神更加敬畏了。
程初芍选择无视,缩回屋里,把贺喜的人都赶了出去,咬着被子在**悲愤打滚。
宋白猫不知何时冒了出来,在不远处的花几上冷冷看她。
程初芍连撸猫的兴趣都没了,只唉声叹气道:“小雪啊,我要是你就好了,可以到处乱窜,调查起来也便宜得很。你说,那王氏到底是怎么死的呢?说是上吊死的,谁知道是自己挂上去的还是别人挂上去的!诶,老夫人现在是不是在怀疑我啊?”
宋白猫眯了眯眼。
程初芍还在自顾自说:“我知道我有黑历史,可那都是从前的事了。我早就金盆洗手、改过自新了,怎么就是没人信呢?哎,我嫁过来之后也没干过什么坏事啊,怎么好事不出门,坏事就找我?我天天在屋里当播放器,哪里有功夫去杀什么王氏不王氏的?我就不信,老夫人没派人盯着我的一举一动,她应该知道我没有嫌疑才对啊,你说是不是?”
宋白猫暗道,这话倒是没错,别说是祖母的人,就连他都发现不了程初芍的破绽。不过,播放器又是什么玩意儿?
“你说,要不我以不变应万变,装模作样查两天,然后把球踢回老夫人那里?反正我笨嘛,查不出来也正常,老夫人总不会因为这个又罚我跪地板吧?唔,说不定老夫人一生气,就夺了我的管家权!哈哈哈,肯定是这样,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就这么干,准没错!”
宋白猫:……这女人都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有点不可思议,程初芍居然是真的不想管家。
方才在荣安堂里就百般推脱,被祖母强制下了命令后一副如遭雷击的可怜模样,整个人几乎像幽灵那样飘回来的。现在,一想到可以将管家权推出去,就笑得眼睛弯弯,牙齿都露出八颗不止,开心得不得了的样子,全无贵女风范……
有必要吗?
宋珩不禁陷入沉思,这么不贪慕名利的女子,真的如他所想的那么恶毒不堪吗?
不对!
他猛地想到一点。
昨天他溜达到三房时,依稀听见堂妹宋璎和婢女谈话提及程初芍,似乎说的是程初芍痴心妄想,又说什么静安侯世子傅文瑄对程初柳青睐有加。
前后事联想到一起,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程初芍会不会是单相思傅文瑄,才会因为妒恨下手害程初柳?
怪不得,自她嫁入卫国公府,宋璎一直对她态度很差,不仅在认亲时出言刁难,后来在春晖院也是诸多挤兑,甚至还在祖母罚她跪时特意跑来看热闹。
他昨天就发现,宋璎的书房里放着几幅男子画像,画中人俨然就是傅文瑄。
宋璎喜欢傅文瑄,所以才会对程初芍那么刻薄!
想通后,宋白猫气得胡子抖了抖。四只爪子死死抠进花几表面,留下深深的木痕。
这水性杨花的毒妇,此时定是想方设法要改嫁呢,自然不会对卫国公府的管家权感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