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既一锤定音,郑氏交出管家权这事就算是板上钉钉了。
罗氏、金氏心中暗喜,很有默契地开始盘算,该如何瓜分郑氏那份管家权最为合适。
虽说采买油水多,库房也方便动手脚,两边都能或多或少捞到些许银子,郑氏管着的厨房劳心劳力还不讨好。但,郑氏还管着内院各处的人员调配啊。
光有管事权还不行,还得把人抓在手里,才能算是稳当了。若非如此,这几年郑氏怕是早就被她们挤得没地方占了。
思及此处,二三房原本稳固的联盟关系开始摇摇欲坠。
不料,老夫人却迟迟不发话。
金氏性子急,怕老夫人把这份权利收拢回自己手里,忙忙道:“母亲,既然长嫂身子不好,管不了家,也不必太过为难长嫂。往日倒还好些,可如今王氏刚去,大公子又……正是多事之秋,要是府里人事乱了套,那等宵小之徒没准还会觑着空子来害人呢,防不胜防啊!”
老夫人似笑非笑看她一眼,“你说的对。既然老大媳妇身子不爽,就让程氏暂时代管一段时间吧。”
金氏一愣,急了。
她分明只是为了圆场面,才只挑了郑氏身子不好的理由出来讲,可老夫人怎么也接着她的话头往下说,好像突然失了忆,刚刚指着郑氏鼻子骂的人不是她一样。
难不成,郑氏早跟程初芍密谋好了,故意交出手里管家权,还要倒逼她们俩也把管家权交出去,全给程初芍管?
呵,她怕不是在做梦!
罗氏道:“母亲,大少夫人才过门半月不到,让她管家,万一出了差错,可怎生是好?”
金氏也附和了几句,还没好气地偷偷瞪程初芍。
程初芍只觉得天上飞来一口新锅,又往她头上砸。
她就是个懒宅,对管家这种威风八面、还能捞钱的活动半点不感兴趣,更不想因此掺和进三房之间的明争暗斗啊!
郑氏到底发什么疯,堂堂长房长媳、世子夫人,居然主动提出交出管家权?
是想暗算她,还是趁机暗算两个妯娌啊?
程初芍忍不住阴谋论起来。
难道,王氏之死跟郑氏有关,她才急忙忙要脱手管家权,暂避风头?
她忙不迭摆手婉拒:“老夫人,我之前就说过的,我这种人,年纪又轻,脑子又笨,从来也没学过管家,实在难当大任。”
老夫人哦了一声,冷酷无情道:“那就让桂嬷嬷去指点你几日,等你上手了再回来。”
“可,我真的没学过管家啊!”程初芍绝望道。
她这真不是纯粹的推托借口,而是比真金还真的事实。
她本人没接受过古代淑女教育课程,自然不会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
原主从小身子骨弱,又沉迷于琴棋书画这种风花雪月的东西,平阳伯夫人也舍不得逼着独女去学那些“庸俗之物”。所以,原主的女红厨艺管家系列技能都很一般,这也是当时认亲时送上的那些绣件需要全部靠外援的原因之一了。
所以,她不想、也不会管这个家。
她更怕自己被赶鸭子上架,被人暗算,搞出更大的黑锅给自己背,那就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啦!
老夫人皱眉质问:“真不会?”
程初芍点头如小鸡啄米,羞愧低头,绞着手里的帕子。
“是的。我在家时,母亲没教过我那些。我自幼体弱,母亲怜悯我时常生病,便叫我只学自己感兴趣的……”
老夫人圆脸抽搐了下,揉了揉眉心。
“罢了……”
程初芍闻言大喜,不料,对方的后半句却是——
“既然平阳伯夫人没教过你,我们卫国公府这个做婆家的却不能不教。免得他日走出去,一问三不知,丢了府上颜面。桂嬷嬷,你从明日起去春晖院给她上课,帮她处理那些杂事……”
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