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套路也很熟悉才对吧?
“老夫人,我说完了。我年纪小,不会办事,也不懂什么大道理,想到什么就说了。若有什么不当之处,还请您多多包涵。”
屋顶上,宋白猫的墨绿圆眸铺满诸多复杂色彩。
这个恶毒女人,似乎脑瓜子还挺灵活?
从花泥事件到王氏之死,她虽然没有刻意表现,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她是个胸中有丘壑、眼光毒辣的女子。若不是毒辣到能对自己的妹妹下手,宋珩或许会对她更高看一眼。
老夫人的想法几乎跟他如出一辙。
“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既如此,就着人将罗成和王氏的尸首送去京兆府吧。哦对了,还有那小五。”
罗氏、金氏对视一眼,后者还要说话,前者却微微摇头。
郑氏若有所思地看向程初芍,也没表示反对。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送人报官的事自有底下管事、婆子去办。只是,明面上报了官,却也不能就这么干等着,总得先内部排查一遍可能有嫌疑的人才行。
老夫人面带冷意,吩咐人紧闭府门,不许任何人无令出入,又让心腹去各门上查今日的出入名单。
最后,她揉着太阳穴,疲倦道:“我年纪大了,老眼昏花了,这才连眼皮子底下的大活人都看不住,可见是不中用了。”
这话一出,三个媳妇脸色都有些难看。
老夫人只自顾自说下去:“独木不林,这几年我让你们分管府里差事,本是盼着你们互帮互助、和和美美。没想到,如今府里却成了这么个模样。大厨房险些走水的事先不说,只说春晖院和王氏这事,实在叫我心寒。国公如今还在,就是这般光景。若是来年他抛下我去了……”
后面这话可以说是很重了。
三个媳妇哪里还敢迟疑,纷纷扑通一声跪下,程初芍也只能默默跟着跪倒。
在罗氏、金氏声情并茂的认错声中,郑氏显得有些沉默。
突然间,她白着脸开了腔:“母亲,儿媳身为长房长媳,如今府中这般乱象,主要过错都在儿媳身上。儿媳无能,又兼体弱,难堪大任。儿媳愿交出管家权,禁足不出,为大公子祈福。还请母亲允准!”
众人一惊,神色各异,就连屋顶的宋白猫也呆了。
老夫人缓缓道:“老大媳妇,你说这话可是真心?”
郑氏狠狠磕了个头,顶着个圆圆的红印子,掷地有声道:“是。”
罗氏、金氏两个眼底或多或少都闪过一丝惊喜,面上却还要假惺惺地附和着去劝,又给自己揽罪责,心底却盼着老夫人顺势应下。
不料,老夫人怒拍桌面。
“你是世子夫人,你不管家,难道叫你两个弟妹来管?平时不声不响,如今出了事才来交权,你到底是何居心?”
郑氏面上划过一丝苦涩。
“儿媳自知有过,只怪当年年轻气盛,又蠢笨不堪,险些做出错事,才惹得母亲寒心。若母亲不肯信,大可以观后效。只是,儿媳敢对天发誓,若儿媳对大公子动过坏心,便将我和理儿母子粉身碎骨,不得好死!”
老夫人冷笑,连道三个好字。
“你既这么看不上府里的管事权,连亲生儿子都拿出来发毒誓,我也不必勉强你了。今后,你可别后悔!”
郑氏笑得比哭还难看:“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