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不愧掌家多年,经验丰富,面对这种互相攀咬的场景丝毫不以为怪,只静静看他们争吵。
很快,外头又有人回报。
“启禀老夫人,小的在罗成床底搜出大量不明来源的财物,金银珠宝都有,加起来总价值至少在千两银子左右。”
罗成愣住,更大声地喊冤,又骂回话那人栽赃诬陷,那财物定是有人趁搜查之机放进去的。
老夫人冷笑一声,直接把手里茶盏砸了,才得了清净。
“去看看罗氏怎么还没到!她的人犯了事,她不紧赶慢赶着来,难不成要我这个做婆婆的亲自去请?还是说,在忙着销毁证据?”她意有所指道。
罗成仍是喊冤,直挺挺跪在那里,时不时瞪小五一眼,面露愤恨之色。
程初芍这才想起,认亲时匆匆一瞥的二房夫人似乎就姓罗。那么,这个罗成多半是她的陪房了?
卫国公府男丁不算少,光是嫡子,大房就有宋珩、宋理两个,三房也有宋瑜、宋琤,二房只有宋琢一人。
但长幼有序,若大房宋珩出了事,宋理再出点什么意外,以宋修德那只爱花草、不爱美人的性子,要大房再生个嫡子出来袭爵怕是有点难,将来爵位没准还真会落到二房头上。
难道,真是二房下的手?
老夫人刚发飙完,一身淡雅罗裙的罗氏就擦着额上的汗匆匆赶来。
罗氏似是并不知情,看到罗成、小五还露出诧异之色,规规矩矩给老夫人请安。
“媳妇见过母亲。方才院子里突然出了点事,绊住了脚,叫母亲久等。实在是媳妇的不对,还请母亲责罚。”
老夫人悠悠道:“哦?你那院子里又出什么事了?”
罗氏尴尬道:“咳,就是荷姨娘和月姨娘因为一匹料子的事,闹到我面前来,荷姨娘的脸还被月姨娘挠破了。”
“呵!这么巧,偏就今日闹将出来?”
国公府三房人,就二房妾室最多,平日里争风吃醋的小纷争也很常见。可罗氏手段了得,哪里会连两个小姨娘都掸压不住?
老夫人轻哼一声,直接进入正题。
婢女便将方才罗成、小五的话转述了一遍,罗成紧跟着自辨清白,求罗氏为他洗刷冤屈。
罗氏顿时脸色煞白,忙辩解:“母亲明鉴,媳妇对此并不知情,也从未有过这般大逆不道的心思。大公子是咱们府上的嫡长孙,将来也是国公府板上钉钉的当家人。媳妇从来只有盼着大公子好的,怎么敢做出这等恶毒之事?媳妇可对天发誓,若有此心,便叫我天打五雷轰,当场毙命!”
青天白日,自然没有雷可以劈下来。
老夫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忽然转头问程初芍:“程氏,此事你怎么看?”
程初芍突然被点名,吓了一跳。
“这……照现有的证据看来,花肥确实有问题,而罗成屋里也确实搜出了财物。不若,让罗成之妻上来当众对质?”
老夫人轻抬手,很快,罗成之妻就被推了进来。
程初芍默默腹诽,明明都准备好了还问她做什么,她又不是李元芳。
轮番拷问下,罗成之妻很快露出了马脚,结结巴巴道:“那些财物,确实是有人给我的。花肥里的药,也是我放进去的……”
罗成闻言,登时气得双目充血,跳起来要打妻子。
“你这贱妇!说,你为什么要害我?你到底收了何人钱财?贱人,我要休了你!”
他动作太快,等旁边的婆子把人拉开时,女人已被他打得钗斜鬓乱,还混着血水吐出一颗牙。
她表情有点诡异,似哭又似笑道:“老夫人若许我一家人活命,我便说。”
老夫人眸色一沉,边上婢女便斥她:“好大的胆子!你谋害大公子未遂,被捉了现行,竟还敢讨价还价?你当咱们国公府是菜市场不成?”
程初芍突然插话:“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