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夫人面露不耐,一个眼神,那人的嘴又被春景给堵上了。
老夫人不开口,程初芍也不好解释。
毕竟,春意也算是有嫌疑的,事情水落石出之前,还是保持沉默好点。
这时,外头又拉拉扯扯进来几人,却是荣安堂的两个婆子,拽着被绑了手的罗成进来了。
罗成年约四十,家里世代都是花工,有一门好手艺,故而,他负责管着外院的所有花草树木,就连内院,负责打理的小厮婢女也时常去跟他取经。
据春意所知,这人性情有些急躁,最喜欢喝酒,跟大部分沉默寡言的花工不同,但活计确实做得很好。他不是国公府的家生子,来府里的年头却跟春意的岁数差不多,也算是老人了。
这样的人,真的会暗害大公子吗?
“不对,罗成他似乎是——”春意似乎想到什么,瞳孔微缩。
罗成神色还算镇定,进来就行了礼,一如往常,声线也很平稳,还带着些许疑惑、和恼怒。
“不知老夫人因何事绑我到此?我虽是府里下人,却是签了活契的,可不比那些签了死契的能随意磋磨!”他举着手上的粗绳示意。
老夫人面色不变,春景就代为开口。
“这人你可认得?”她指了指地上五花大绑的那人。
罗成扫他两眼,不以为然道:“认得。这不是春晖院的小五么?他是专负责打理花木的。国公府上上下下这么多个院子,哪个院子打理花木的我不认得?”
春景又道:“小五说,半月前你给了他一包花肥,可有此事?”
罗成微愣,皱了皱眉,还是点头应下。
“确有此事。怎么,那花肥有什么问题?”他喃喃自语,“不可能啊。那花肥我送了好几处院子,连世子爷那里都要了好些去,并非听说有什么问题……”
春景把小五嘴里破布拔出,后者就吸着鼻涕破口大骂。
“罗成,你这老混账!你说,你为什么要在花肥里掺药害大公子?大公子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啊?就算你不满大公子,我跟你可没仇啊。为了那包花肥,我是不是还给你买了一只烧鸡、两坛子酒?我可没白要你东西,你却黑了心肝故意栽赃嫁祸我?”
罗成大怒,登时也将小五骂了个狗血淋头。
程初芍看得头疼。
两人似乎都挺情真意切的,到底谁在说谎?还是说,两人都没说谎,还有第三人藏在暗处没被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