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小子,别嚎了~有的吃就不错了。这世道,能喘气就算走运。”
他伸出自己一只布满新旧伤痕、指甲缝里塞满黑泥的手,在年轻人面前晃了晃,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调侃。
“你要真馋肉了~喏,老子这只手,你要不要?切下来给你烤烤,估计够你吃了。”
年轻人看着那只因为长期劳作和某种疾病而有些变形、肤色里面隐隐透着黑色的血液,他猛地打了个寒颤,连连摇头,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
“不吃不吃!老约翰,你快别开这种玩笑了!”
他压低了声音,带着心有余悸的惶恐。
“干我们这行的,哪个能逃得过?“黑石病”得了那玩意儿,迟早会死,不过是早晚的事!要是再吃了你的肉,怕是明天就直接挺尸了!”
他的话让周围几个默默啃着面包的矿工动作都顿了一下,窑洞里的空气瞬间变得更加沉重、压抑。
黑暗中,只有咀嚼黑面包时发出的、如同砂纸摩擦般的细微声响,和人们沉重而疲惫的呼吸声。
那无处不在的、细微的黑色粉尘,仿佛已经渗透进他们的肺叶,他们的骨髓,以及他们早已看不到光明的未来里。
毕竟他们所在的矿坑就是专门开采黑石用的。
黑石这种东西很万能,可以充当燃料,甚至制作成各种武器。
但它也是一把双刃剑,采集的过程当中,黑石的碎屑,煤灰,只要稍微一接触,就有极大概率被其寄生,患上所谓的黑石病。
黑石病无药可救,得了就等于死缓,未来几乎没有任何希望。
所以大部分矿工也都是所谓的污染者。
在这片大陆的食物链上,污染者无疑是最底层中的底层,每个人的半条命都几乎踩在棺材板上面,一个不小心感染加重,就有可能当场毙命。
并且他们的肉还不能吃。
互相吃的话死的更快。
这也导致他们的价值几乎只有一种,那就是在矿坑里面干到死。
“怎么都一脸,丧气的样子?”
一道强壮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众人转头看去,看到的是一个有些瘦小,但面容坚毅,长得有些高高的青年?
保尔科矿工之中最有声望的带头大哥,力气比一般人要大,在工作之时经常帮助其他矿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在矿中颇有威望。
一位矿工看到来人说道:“保尔科,没什么,只是有点时间没吃肉了,有点想念了而已。”
宿舍里面的一位较为年轻长的猴精猴精的青年,忽然开口:“对了,保尔科,听说察莉昨天在运矿的时候,捡到了几个外来人,他们身上有没有黑石病。”
这个青年说的时候,嘴角还忍不住的流出口水。
虽然在很多世界也许是个禁忌的话题,但在这里,它更像是一种生存方式。
能活都不错了,要不是因为他们身上患病,不能够自食,矿工甚至连黑面包都不给他们发。
保尔科听到这话,表情瞬间严肃。
“够了,这个话题不许继续讨论,这件事也不能透露出去。”
保尔科警告了一番众人,随后就离开了前往了矿坑的深处宿舍。
矿坑对于每一个没有患病的正常人来说都是不祥的禁地。
在里面说不定一个抬头转身可蹭,就有可能感染上黑死病,哪怕是呼吸都有风险,所以监工一般不会进去。
保尔科熟练的几个拐弯,走到了深处,他打开了一扇门,进到了这个较为整洁宽敞的宿舍。
这个宿舍比较干净,也比较大,里面住的多数是一些女性,或者是一些较为年轻的小孩。
此刻这个宿舍之中有着不少的人,他们都围在一个少女旁边听她讲各种各样的事情。
“我跟你们说,我来自于一个比较奇特的移动城市,里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