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剑锋,“这是‘势’。三千杂念,万种杀机,本就是天地间最原始的‘势’。你修的是‘道’,可‘道’再高,能高过天地生的‘乱’么?”
最后一句话出口的瞬间,所有细刃突然收敛,却又在刹那间爆发出比之前更狂暴的力量。它们不再是分散的乱刀,而是凝成了一柄无形的巨刃——或者说,是无数把小刃组成的“刃海”。这刃海没有形状,没有轨迹,却带着某种让天地都战栗的“秩序”:樵夫的喘息变成了刃的锋锐,山雀的闷响化作了刃的重量,古松的怨气则是刃的毒。
岿阳真人的九重罡气在这一刻彻底崩溃。金纹碎成了星屑,护体的法相化作青烟,就连他引以为傲的太初剑,也在刃海的侵蚀下寸寸断裂。他整个人像被无形的手抛向空中,又重重砸向地面。撞击的瞬间,整座青冥峰都晃了三晃,峰顶的积雪簌簌滑落,露出败时留下的。
当岿阳真人从碎石中爬起来时,他的样子已经判若两人。曾经如冠玉的面容布满血痕,原本乌黑的发丝间夹杂着银霜,连体内的灵脉都发出了微弱的呻吟。他望着自己的双手,那里还残留着方才被细刃切割的痛觉,但更让他恐惧的是——他感觉自己的修为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那些曾被他视作根基的“太初之气”,此刻竟像漏沙般从指尖、从脚底、从每道伤口中渗出,融入周围的空气。
“这就是……归于平凡?”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无涯子站在他对面,随手捡起地上半块焦黑的松枝。那松枝上还沾着他的血,但他只是轻轻一捏,松枝便化作齑粉,混着血珠飘向山涧。“不是归于平凡。”他说,“是让你明白,再高的道,也高不过人间最原始的乱。”
山风突然转了方向,卷起地上的碎石,擦着两人的耳边呼啸而过。远处传来归鸟的啼鸣,夕阳终于沉入了西边的山坳。青冥峰顶重新恢复了寂静,只有无涯子道袍上的血痕,和岿阳真人发间的银霜,在暮色中格外刺眼。
这便是“乌合之众”的威力——它从不与顶尖的高手论道,它只是把天地间所有的“不和谐”聚成一把刀,然后告诉你:再锋利的剑,也挡不住乱刀。
寒琦和暖阳正靠在一扇门上休息。
寒琦:你说这扇门背后是什么东西?
暖阳:打开来看看吧。
就这样,他们又放出了100只人间怪兽黑山羊。
“跑啊!!”
暖阳用出一招“阴阳大风歌”断路。
蝉鸣在玻璃幕墙上撞得粉碎时,寒琦的军靴尖正抵着那扇铁门。门是老式的,暗红漆皮剥落得像被啃过的苹果,露出底下斑驳的铁锈,缝隙里塞着半张褪色的黄符,边角卷翘着,上面的朱砂字早被雨水浸成模糊的血斑。
“你说这扇门背后是什么东西?“
寒琦的声音混着远处工地的打桩声,撞在门板上又弹回来。他摘下战术手套,指腹蹭过门沿一道半指深的划痕——那是上周他们试手时留下的,当时门后传来类似指甲刮黑板的尖啸,震得他耳膜嗡嗡响。
暖阳靠在对面墙上,迷彩服后背洇着深色的汗渍。他仰头灌了口冰镇汽水,玻璃瓶装的“北冰洋“在他掌心转了个圈,金属瓶盖“咔嗒“一声磕在墙面:“你当我是活地图?要不去找物业问问?“
“物业?“寒琦嗤笑一声,弯腰捡起脚边的钢筋棍,“上回问那个戴金丝眼镜的小姑娘,她说这楼是八十年代的旧仓库,早该拆了重建。可你看——“他用棍尖戳了戳门轴,锈死的铁疙瘩竟发出空洞的回响,“门轴上油了,像有人经常开关。“
风突然转了方向。原本裹着热浪的风里浮起一股腥气,像被血泡过的铁锈味,顺着门缝钻进来,刮得两人眼皮发疼。暖阳的汽水瓶“当啷“掉在地上,褐色液体在水泥地上蜿蜒成奇怪的纹路。
“来了。“寒琦的声音沉了下去。
门轴发出垂死般的呻吟。他们同时后退半步,看见门缝里渗出墨色的雾气,不是烟,是某种粘稠的、带着生命的东西,所过之处,地面瓷砖裂开蛛网状的细纹,墙皮簌簌剥落,露出底下
